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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鬼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刚刚那个小树林的时候，恰巧赶上黑雾膨化爆炸的一幕。

四周的景色乱七八糟，模糊不清。季白只能靠着感觉向前方摸索着。

待到最后迷眼的黑雾总算逐渐散去了，季白也终于见到了那个最熟悉的笨蛋，一动不动地横躺在杂草中央。

那……是他的顾城柇吧。

085：他还是你的阿柇

季白是两腿打着颤儿连滚带爬地凑到顾城柇身旁的。

在更进一步见到顾城柇安静得有些过分的睡颜之后，季白彻底慌了。

“顾……顾城柇？”季白眨巴着眼睛，努力不让眼眶再度湿润，微微俯下身来将左侧脸颊贴在顾城柇左胸膛上。

没有任何动静。

不……不可能的。明明刚才还是那么鲜活的少年，怎么转眼间就这么安静下来了呢。

“顾城柇，你不是说你要养我一辈子的吗，为什么现在却丢下我自己先走了。”季白还是眨着眼睛，试图不让眼泪出来，却终是敌不过失去顾城柇的苦痛，哗啦啦地开始掉泪。

与顾城柇的过往又走马灯似的循环在自己脑海中播放，不过这次要离开的，换成了顾城柇。

季白想起小时候那个软软萌萌的小河，总爱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或是用他那双又软又温暖的小手紧紧地缠着自己胳膊。当然，长大后的顾城柇也是一样，总爱用那他双温暖的臂膀，将自己护在他的羽翼之下。

可现在，那双温暖的臂膀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季白噙着泪，又将脑袋更紧地往顾城柇怀里贴，像是想将自己揉进他身体里面似的。

可还是……什么都听不到。

“爷爷……”季白眼泪汪汪的，也不顾什么面子了，一边揩着鼻涕眼泪一边转身向爷爷求助。

爷爷四下张望一番，还是没有找寻到书生的鬼影，便也暂时撇下他，转身朝自家孙儿走去。

手法娴熟地并起食指与中指，往顾城柇脖子、脉搏与心口处仔细测了一会儿之后，爷爷总算舒展开皱了很久的眉头，轻声安慰季白道：“没什么事，带他回家好好疗养一段时间就是了。”

哭得鼻涕眼泪纵横不休狼狈不已的季白：“……啊？”

“阿柇没什么事，只是受了重伤，死不了。”爷爷毫无人性地伸手往顾城柇脸上拍了拍，继续道：“还有脉搏呢。”只是有些微弱罢了。

季白眼前一亮。

“您是说……顾城柇没死？！”季白刚刚才跌进绝望的深渊，现在却又突然登上希望的顶峰，这过渡有些急促，恐怕有些承受不住，快要失控了。

“没死呢。”爷爷轻笑一声，“阿柇怎么会舍得丢下你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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