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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4、真相是什么，重要吗？

“医生说，就是那时候林哥的亲身经历……对他伤害最深的场景，可能一遍遍在他脑海里折磨他，他却分不清这是回忆还是正在发生的现实。因为太痛苦了，他才会陷在噩梦中醒不过来，这是他的大脑的自我保护。”

“太痛苦了？他有什么好痛苦？”

宁致远蹙起眉头，

“不过是捆着冷静冷静，最多是往他嘴里塞了点东西。又不是第一次舔了，至于这么大反应？还真是矫情了啊。”

“啊？宁总，您在说什么？”

“没什么。”

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宁致远挥了挥手。

“你可以走了。把病历留下。”

病历拿到手，宁致远翻了起来。

之前把林鹿赶出去的时候，他正在气头上。别说关心一下他的病情了，连他究竟去了哪家医院，他都没问过一句。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林鹿当时的情况。眼睛在“撕裂伤”“高烧不退”“昏迷多日”“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这些词语上扫过去，他的眉头紧蹙起来。

“那次，下手确实重了些。怪不得要和我闹情绪，别别扭扭的。也罢，就纵容他一些算了。”

只是，上一次确实没能控制自己，让他受了重伤。这一次，他却为什么还不醒来呢？

……

“是么？那种药？“

“对，就是病历里提到的那种违禁药物。这东西的危害都列出来了，宁总您可以看看。”

知道这位是权势滔天的宁氏集团的老总，医生说话也很客气。隔着话筒，都能感觉到那股子诚惶诚恐。

“药物具有残留作用，几个月后还可能在血液里找到。而且幻觉和妄想后遗症会比较大，也可能会影响睡眠。这些都和患者的精神状态关系很大，宁总，如果不能很好地处理，甚至可能诱发自毁倾向……“

“什么叫做自毁倾向？“

“就是自残，甚至自杀。所以绝不能够掉以轻心。“

“你说林鹿会自杀？“

宁致远毫不在意地笑了一声。

“不可能的。那种很敏感的人才容易自杀。林鹿这人，蠢呼呼的，这么多年就只在那一间公寓里打转，根本没有自己的想法。他这种人怎么可能自杀呢？‘

“这……呵呵，这我就不清楚了。“

医生尴尬地笑了几声。

他印象里，林鹿明明是个敏感而纤细的病人，对他人情绪的感知力很强，而且非常能够共情。这样的人，善良、富有同情心，会为他人着想，但也更加容易压抑自己的内心真实。其实这样的人，是最容易患上抑郁症之类的情绪病症的。

更何况，还有药物的影响……真不知道这位宁总，怎么就能言之凿凿地断定他很蠢，所以不会自尽？

但医生也不好多说，只能委婉地问了一句，

“对了，宁总。我冒昧地问一句，林鹿曾经提到他有一位恋人……请问这个人，您认识吗？“

“嗯？“

宁致远立刻警觉起来。各种话筒，对面的医生都觉得似乎有杀气袭来，

“什么恋人？——跳舞的，还是跟他玩什么变态勾当的？！”

“具体是哪一位，我却不知道了。不过患者曾经提到过，当时从电视直播里听到了恋人的声音……是个什么颁奖典礼的。也可能，是幻听吧。”

“颁奖典礼？“

狐疑地翻了翻病历。果然，下一页就详细记载了林鹿醒来时候的情景——

“年度商业领袖颁奖典礼……‘听到了恋人的声音，所以才会醒来‘……”

目光微动。宁致远抬起头来，就在办公桌对面，摆放得琳琅满目的奖杯陈列柜里，他从年度商业领袖颁奖典礼上捧回来的奖杯正静静地立在那里。

那次颁奖礼很无聊，满场都是半大老头子。里面哪一个都能给林鹿做爹了，想来，林鹿口中的恋人也不会是他们。

所以……

“还真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的。不过是个玩物，在外面就敢自称是恋人了。”

嘴里这么鄙夷，可他眉眼分明都柔和了。脸上都是笑意，看得出心情大好。

“好，我知道了。医生，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别的没什么了，只是宁总，这已经是病人第二次陷入昏迷了。说明他精神状况真的很脆弱，绝不能再刺激他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您一定要当心啊！”

“行，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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