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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传来一阵惊诧的抽气声，步惊欢为她求情也好，皇上明显偏颇也好，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何到了这一步，她仍能如此平静从容。

即便不是她所杀，三天时间，她能查得出什么来吗？

众臣都觉得此事微妙，但皇帝已经同意，便也只能拭目以待，此时的众人尚不知道，她所做出的这个选择，意味着将给琉璃带来怎样的动荡。

第九章 镜花水月

有了三天时间，宁风华暂时恢复自由，步惊欢授命要去边境，临别前特来找她道别，说是道别，实则是来赶她走，他想带她一起离开，宁风华自然是不肯的。

她站在府邸的大院里，望着满院子的梅枝微笑着：“我喜欢梅花，这些寒梅都是锦雨特意从别处移植过来的，还没等到它开呢，她就死了。”

锦雨与步景瑞不同，步景瑞死后全国上下素斋三天，朝廷百姓无不惋惜，他的灵堂摆在将军府邸，前去吊唁的人络绎不绝，而锦雨只有她一人，宁风华将她的躯体烧化了，把骨灰装在一个精致的瓷罐里，如今就放在正对着寒梅的那间房里，有一天她要带着她一起回南昭。

“你不能再留在这里，很危险，我去雁州城之前，把你先送回去。”步惊欢站在她身后，望着眼前的一片梅林，眉宇微拧。

宁风华缓缓回过身问：“你不恨我吗？”她永远忘不了步景瑞死的那天，他眼中那复杂到令人窒息的情愫，像痛楚，又像憎恨，她以为从此以后就是陌路了，可在大殿之上，他却又为她求情，在所有人都想她死的时候，他偏偏又站了出来，像曾经很多次一样，挡在她面前。

步惊欢收回眺望梅林的视线，转身望着她，开口是微微宠溺的语气：“我从不曾恨过你，不管是以前，现在，或是将来。”他从怀中取出一卷画轴，交到宁风华手上。

那画轴精致小巧，约莫两个巴掌的长度，轴上刻着飞龙腾天，雕工之精细，简直出神入化，宁风华看了他一眼，满是疑惑地打开了卷轴。

当卷轴的画面映入眼帘，宁风华猛然怔住了，那上面画着一个美人，她姿色绝丽，明媚动人，穿着浅绿色裙裳，外面披着上等的白狐裘，站在盛放的寒梅之下，于漫天飞雪中，她嘴角上挑，含笑望着前方，秋水剪眸波光潋滟，那姿态当真是绝代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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