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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风坡宋军大营里,刘延诏刚除了长大衣服要睡下,一个少年匆匆进来,就施礼道:“父帅,田将军刚才巡视坡背,看那里群鸟夜不归巢,怕那里有什么不妥,就让孩儿回来禀报。”这少年正是刘延诏的次子刘屏,他比刘唐年纪要八岁,生得俊美,满城都唤他‘张颌’是可以和当年河北名将张颌相仿,虽然他是刘延诏的庶子,但是却颇得刘延诏的喜爱,总带他在身边。
刘延诏脸色微沉,道:“田仲呢?”
“田将军带着人马去打探消息了。”
刘延诏摇头道:“胡闹,我大军在此,纷乱不已,吵闹之中让群鸟不能归巢也是有的,何故大惊怪。”
刘屏还想再劝,刘延诏摆手道:“行了,田仲回来之后,你让他……。”他话音没落,就听号炮声一个接着一个的响声,刘延诏脸色大变,沉声道:“是什么人胡乱放炮!还不去查看!”刘屏刚要出去,一个军飞奔进来,叫道:“回禀都院,山坡下面有一路金兵杀过来了,打着的是大金神勇将军‘李’的旗号,正在向我坡上猛攻呢。”
刘延诏又惊又怒,沉声道:“告诉前营,全军向下压,把他们给打回去!”完回手在帐上抓了宝剑下来,同时招呼两个亲兵给他换甲,刘屏急忙劝道;“爹爹,迎风坡都是骑兵,黑夜之中,我们骑术逊于金人,若是出战,只怕不妥啊!”
刘延诏哈哈大笑,道:“我儿不知,我们迎风坡的骑兵是用各处人马凑出来的,一直在马背上的,只有中军的一千人,后营不过是骑骡骑驴出来的,前营更都是步军,由你二堂兄率领,仅仅是刚刚熟悉骑战,我就反其道而行之,带着你二堂兄的步军从前面杀下去,在半山腰截杀金军,让他们来得去不得。”
刘屏再想劝的时候,刘延诏已经着了衣甲,就向营外而去,刘屏无奈,只能跟着,父子两个才出大帐,就听前军轰然大作,随后喊杀声四起,就在耳边叫了开来,刘延诏又惊又怒,大声叫道:“怎么回事,怎么回呈?速速报来!”刘屏倒还镇静,沉声道:“中军人马立刻聚齐,围护大营!把都院和我的马都牵来!”
中军营就是刘延诏所的那一千老骑兵,只有田仲和刘屏两个能调动的了,没有军令,虽然前面乱成一片,但是中军就是不动,这会刘屏令下,中军立刻聚齐,一千五百名骑兵聚齐,人不出声,马不长嘶,长刀在鞍,长枪在手,一片森冷的杀意立时散发开来。
一匹探马飞骑急纵而来,到了军前猛的停下,马上的探子却是没有脑袋的,身子被绑在马上,血还在从腔子里喷出来。
刘延诏怒血向上撞,大声叫道:“好贼!”回手拔剑,就要向前营冲过去,刘屏急忙把他拦住,就道:“父帅!切不可冲动!”他话音没落,对面马蹄声声,数千金国铁骑旋风卷地一般的冲了过来,只是这些人里,还夹着好些的相州军的军兵,不同的是,他们的脖子上都绑着一条条的白汗巾子。
一匹枣骝马当先而至,马上的正是刘延寿的次子刘献刘以敬,他就向着刘延诏一拱手道:“大伯,侄儿这厢有礼了!”
刘延诏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不敢相信的看着刘以敬,虽然他已经猜到结果,但仍是指着刘以敬道:“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哈、哈、哈……。”刘以敬放声大笑,道:“大伯父,您何必明知故问呢,我在做什么,您看不出来吗?我已经降了大金了,这位就是大金神勇将军,李集李金吾!”他着向身边一人指了指,那人金甲铜盔,黑马弯弓,捧着一条青铜开山刹,面色沉冷如铁,就向着刘延诏拱了拱手道:“刘都院,我家四太子委鄂尔顺将军来谋取相州之时,曾再三叮嘱过鄂尔顺将军,只要您肯接受我大金的招安,就以相州全境以托,我大金兵三年之内,不踏入相州半步,您不管在相州做什么,任何人不得置喙。”
“我呸!”刘延诏狠唾一口,骂道:“你这祖宗背了国下得杂种,老夫就是鲜血涂地,也不可能和你同流合污!”
李集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刘延诏这话骂得实在狠毒,刘以敬看到,急忙道:“李将军莫怒,待我相劝。”李集哼了一声,就带马向后,把前面让出来给了刘以敬。
“大伯。”
“闭嘴!”
刘以敬才叫了一声,就被刘延诏给骂回去了:“你这个畜牲,你降了胡狗,这辈子也不用再想进我刘家祖坟!你爹若是知道,必把你千万呼剐!”
“大伯,您也太糊涂了。”刘以敬就道:“您想想,没有我爹的吩咐,我敢这么做吗?不瞒您,我爹也已经反了,相州城都被他给控制起来了,刘唐哥哥一家也都被我爹暂时管束起来了,至于他们的安全与否,就要看大伯您了。”
“哎呀!”刘延诏气火攻心,大叫一声,就从马上向后倒了下去,刘屏手急眼快,急忙把刘延诏给扶住,口中大声叫道:“父帅,父帅!”刘延诏人事不醒,口中不住的泛出血来。
刘以敬先是一惊,随后叫道:“刘屏,大伯气血攻心,若不救治,只怕这条老命都保不住了,你还不在那里抗什么,快快投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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