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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你让我恶心

他的胸腔内涌上来一阵恶心。

那种恶心不同于阴沟里臭水的恶心，也不同于被人算计构陷的恶心，更不同于被抛弃被冷待被放逐的恶心……

而是那种，带着巨大罪孽和为世人不能忍受的恶心。卡特就是地狱来的恶魔，他无法重生，也无法洗清罪孽，所以他连带着自己的污浊传染给了其他人。

杰森就是这个其他人。

熊熊的怒火在他眼睛里点燃，满脸是汗的杰森翻过身一拳挥去，却不想，不管做着多尽情的事，卡特总能第一时间察觉敌意并作出反应——他一掌扣住他的拳，压在地上，另一只手把他的身体翻过来，面对自己。

杰森喘着气怒视眼前这张脸。

这张美得令人发指但让他想一把毁掉的脸。

卡特也在看着他，只是眼神并不同于他的愤怒，而是充满深深的欲念——像是迷醉酒后的梦魇，控制着卡特，也令其深陷其中。

冰封国的帝王，平日里的冷漠、残酷、狠戾，这一刻在他眼里全然不见。

杰森甚至有那么一瞬的恍惚，觉得此时的卡特不像卡特，不像那个高高在上的国王。而是一个可怜的小孩，一个做错了事不知迷途知返的小孩……

他的眼里有卑微，有弱小，有苍白，甚至有乞求。

可也只是那么一瞬。

杰森为自己有这个念头而感到羞耻和无法饶恕。

而更令他感到不可饶恕的……是他的下身，在此刻背叛了他。

杰森痛苦地皱起眉……

卡特突然从他的视线里消失。

在他逐渐涣散的意识中，卡特慢慢向下、向下，移到了他的腰间……在俯首的最后一刻，他胜利者似的抬眼看向杰森。

看到杰森抖动的双肩和痛苦的眉眼、紧咬的牙关，这刺激了他，满足了他的胜负欲，也满足了他除了国土之外最大的成就感。

再后来的事，杰森全记不清了。

烟雾缭绕中，他被抛入池中，杰森像在沙漠中迷途已久的旅人找到水一般，下意识整个钻进了水里。

无法言喻的灼烧感，身体的水分流失了大半。

水能瓦解他的焦虑、他的恐惧，以及他那无法直面的羞耻心。

水面上冒了几个水泡后，开始趋于平静……当卡特披上睡袍转过身来时，看到的是一汪无比平静的池水，杰森已经沉在水中了。

他一个钻子跳入水中。

温热的水流包围在他四周，由于水池里浸泡了药物，并非清澈透明。他循着气味和直觉，一把抓住了杰森的胳膊。

水里的一切动作都变得缓慢起来，像是被拉长的慢动作——杰森乌黑的头发像水草飘动，苍白的脸颊更显娇弱，他的睫毛抖动着，似乎永远不想睁开眼……

卡特凑近他的脸。

水面上顿时冒出两个人头。

卡特几乎是掐着他的脖子上来的，半跪在地上，指尖嵌入他下巴里：“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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