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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护城河上最冷了。
他驾着马来到那个人影的岸边,遥遥望着,直到那个人影从冰面上起来,赤裸的上身微微发红,泛着水光,他背对着他穿上衣服。等他转过身来时,这才看到河岸上有个人骑在高高的马上,望着他。
他也望着他。
四目相对。
原来他回来了。
杰森心里默念到,竟丝毫不起波澜,迈着大步朝河岸走过去,经过多日的训练,他的身姿更加挺拔,体格也更加健壮,脸色微显红润,没有了初来乍到时那股瘦弱和病恹恹。
卡特讨厌那种样子。
现在,他凝视着杰森走来的样子。
一如枯井的心泛起了微微涟漪。
杰森站到了他面前,抬起头,望着他。他们近在咫尺,一高一低,一上一下,在冰天雪地的河岸边注视彼此。
杰森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卡特却微微露出了满意之情。
卡特心道,这个杰森,这么多日不见他竟也没一句话想问他?哪怕祝贺他平安归来,哪怕说一句天气怎样。
或者,还是被冰面冻得说不出话来了?
想到这个,他赶忙伸出手,对杰森发出邀请。
杰森本可以掉头就走的,可是他没有,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仿佛那只手有无穷的魔力,仿佛他如果此时不抓……以后就没机会再抓似的,他抓住了那只手。
然后被卡特一把握住。紧接着,杰森身子一轻,视线一晃,便坐到了马上。
“抓紧了。”
还未等杰森反应过来,卡特便拉起缰绳,驾着马朝远方奔去。
去哪里?不知道。
狂风在杰森耳边呼啸,眼前高大的身躯为他挡住了寒风,他看着那微微佝偻的身躯,看着他紧握缰绳的手,手掌夸大苍白,但是遒劲有力,手背上鼓起了青色的血管……他身上的香气就是他屋里那麝香的味道。
“你若再不抓紧我,可就掉下去了。”卡特忍着笑说,身后的杰森与他相隔一段距离,仿佛他身上有什么瘟疫似的,快要坐到马屁股上了,这可是很危险的地方。
可是他忘了,杰森的骑术了得。
驾驭马的能力,只能比他强,不会比他弱。
所以此刻即便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地坐在马身上,可仍有十足的把持力,就算越过的地面再崎岖坎坷,就算飞跃一大片沼泽,也不用担心他从马上掉下来……
杰森未吱声。
卡特当然也不勉强。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降落在山间,将前方整个山谷都渲染上了一层红色,晚霞铺满天空,流光溢彩,美轮美奂。
这样的场景,好像不应出现在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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