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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看了他一眼，立即扑到床前，跪下来，贴近他的脸，说道：“陛下，陛下你怎么糊涂了呢！陛下你去看看那个小崽子吧，他又在作孽了……”

亚当显然说不出话来，被她摇晃得咳得更凶了。

“陛下！”女子见说不动，噌地站了起来，厉声道，“是您当初说过，一定要命奥格斯格为新王的，自他出生之日便立下誓言，我们的儿子……一直都是当君主培养的！您忘了吗您！？”

老国王终于不再喘，费力地转过头，叫了一声：“斯嘉丽……”

斯嘉丽以为情况有变，再次伏上前去：“您说！陛下您说！”

“我走后，一定好好照看孩子们，尤其……尤其贝克和克莱儿，他们两个太幼稚了，没吃过什么苦，不如他们的哥哥能干、坚强，劳烦你了亲爱的，帮我照看……”

“呸！”斯嘉丽骂人的口吻和奥格斯格如出一辙。

她指着亚当的鼻子说：“休想！你个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的君主，你、你是我见过最窝囊，最没骨气的君主！硬生生让你的儿子欺压在你头上……哦不对，儿子？哈哈哈您太可怜了，居然让一个野//种承袭你的王位！我看你是病昏了头吧？哦——还有这个！”

她突然看到亚当手里的水晶之心，夺过来，狠狠捏着。

“那贱人的东西你还留着……你竟然还留着？”斯嘉丽说这些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眼里竟逼出泪来，“枉我跟你多年，陛下，陛下原来是骗我的……说什么那是个扫把星木头人，原来不是呀，原来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这块破东西值得你抠来抠去？”

“那我呢，我算什么！你个狠心的人，伪君子，骗子，老糊涂虫！”一怒之下，她摔掉手里的水晶之心。

水晶之心砸在地上，滚了一段距离，停下了。

不愧是流传百年的宝石，竟然丝毫未损坏，连一条细微的裂纹都没有。

可是这个举动吓坏了亚当，亚当的眸子突然圆睁，身体抖擞着，努力使上半身抬起，再差点就要看到宝石的时候，终于力不从心倒下了。

他狠狠地摔在床上，仿佛这一起身，消耗掉了他半生的力气。

他闭着眼，长长的吸气，又很短促地呼气。

那滴凝了的眼泪终于滑落。

他不再管旁边的疯女人，对于她的吼骂闻所不闻，只是脑海里不停地闪过一个身影、一个面孔……

那个面孔美丽高贵，虽然清冷但不至于高傲，一颦一笑都是如此单纯、真实，像个孩童那般清澈。

那是年轻时的凯瑟琳。

只是后来，当他发觉了什么的时候，情况开始急转直下。凯瑟琳脸上的笑容少了，也更加沉默了，她变成了一个合格的、近乎完美的王后，却也成了一个不尽责甚至心怀愧疚的妻子。

但纵使发生这巨变，也没能打倒她什么，她向来不会刻意讨人欢心，不知道“谄媚奉承”为何物。

她在她的世界里寡淡而清冷地活着，做她的完美王后。

也就是这时，斯嘉丽来到他的眼前，和他做了二十年的恩爱夫妻，羡煞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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