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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返回，没有拿，目光在那块玉石上停留片刻，便转身离开了，没有再停留。

……

杜克和克劳德望着那块近在咫尺的玉石。

这块玉石杜克很熟悉，是凯瑟琳王后嫁过来时，身上最为贵重的宝物，生前一直带在身上。

克劳德的目光，像是看一个老熟人——看着那块玉石。

时隔几十年，他与它再次相逢，他百感交集，欣喜和忧伤，感动和哀叹，竟一时不知是哪种情绪。

杜克拿过来，递到了他手里。

那个粗粝黝黑的手掌，和这块细腻光滑的玉石，简直不是一个世界的。它被他拿在手里，轻轻抚摸着，感受它的质地和光泽。

摸着摸着，他摸出了一丝久违的味道，熟悉又陌生。

他的大脑开始回溯从前，记忆开始从此刻倒退……

杜克的呼唤在耳边变得模糊：“请您等一等，等一等，老伙计，你再坚持一会儿……就一会儿……”

*

卡特赶来了。

他进了地牢，望着地上那个人。

身后，是气喘吁吁的杰森。

卡特的表情一如既往，冰冷如霜。

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满脸都是阴鸷的帝王，在再一次见到克劳德的时候，从前的卡特回来了。

他周身散发着怒气。

杜克听到声音，转过身，跪了下去。

杰森的心猛地一惊。

卡特的气息都在颤抖。

杜克：“陛下，他已经去了……他终究没有……”

“混账！！”

杜克闭嘴了。

这是卡特第一次对杜克发火。

他转过身，阳光照在他脸上，照在他浅色的睫毛上，照着他猩红的快要爆出的双眼，他冲门外怒吼：“柯蒂斯！”

柯蒂斯出现在他面前。

“我不是告诉你，告诉你要留他一条狗命吗！？”

柯蒂斯低头无言。

他照做了，他全按要求照做了。

每日的药量，每日凭克劳德的意愿送来的酒水，全部是卡特的安排。

沉默充斥着他每一条神经。

卡特忍受不了这凌迟人的沉默。

他大步走到门前，拽起那两个守卫来，低沉愤怒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中而来：“你们呢，你们呢！本王说留他一条命，留他一条贱命！你们是聋子吗，是瞎子吗！”

他的声音震彻地牢。

被抓着的两个守卫浑身抖擞如筛糠，脸都变色了。

杰森预感到不好，他走过去，抓住卡特的手臂，他能感受到卡特体内正在汇聚一股力量，即将冲破枷锁……他正在逐渐失控。

杰森直视他的眼睛。

“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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