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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忘。”杰森低着头，“只是，我现在不想去……”

“那算了。”

“陛下，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必须？”卡特皱起眉头。

杰森不管不顾，直视着他：“对，必须。等到战争结束……不，等到丹尼尔死去，只要我取了他的命，你就放走地下城的所有人，彻底销毁那里。”

卡特眯着眼看他。

半晌，他笑了：“你还是先帮你自己报了仇再说吧。”

“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那个险……我不能让你冒。”

对于巴顿来说，丹尼尔显然更加不可靠近，他身处都城，早已年老放权，重兵把守，那是寸步难行之地。

“那还是不信了。”

“对，就不信！”卡特有些动怒，“谁都能去，你不能去。”

杰森看着他，淡淡笑了：“你错了，谁都去不了，只有我能去。”

“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是您，是您最先看得起我的。陛下忘了吗？”

卡特不说话了。

是，是他给予他一身荣光的，是他赋予他一身责任的。

可是此时，他却只想让他归于平凡与宁静，做孤胆英雄，是太过冒险的事。

卡特深深沉默着。

大战在即，他才替身边人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尤其是自己不能陪在他身边、与他一同奋战的时候，这种危险来得更加迅猛。

他一语未发，走了。

*

军队出发那天，素城的人们夹道欢送，不停地送上祝福与鼓舞之词，甚至把家中储存的牛肉、牛奶全都送了过来。

冰封国一向物质充裕，王宫和军队自然更不缺食粮，但是人们还是争先恐后送出自家的食物。

前方战场上瞬息万变，恶劣的环境，残酷的敌情，对于黎民百姓来说，帮不上任何忙，能做的只有贡献出自己的食物。

一直以来，卡特都以为他的子民生活得很幸福，没有受到境外的影响，从来没有忧患危机意识。可直到这时才发现，原来他的子民比他更爱惜这个国家。

他的子民才是最爱这个国家的。

那一瞬间，他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这是登上王座以来从来没有过的。那种责任感，那种背后是千千万万子民的责任感，冲击着他的内心。

前方为战士，后方被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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