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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人出尘的面容映入眼帘,淡漠得犹如清风徐来,令他忍不住一震,下意识撑着床榻起身。
奈何无力支撑,身子微微一动,便重新跌回床上,那面随手被他搁在了被褥上的铜镜一下子跌到床下,啪的一声,摔了个稀碎。
“秋右丞。”
宋忽约摸怔愣了一刻,当即咬着牙挣扎,用尽力气从床榻上翻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秋沽之长身玉立,神色冷漠地站在原地,既没有前进一步,也没有后退一步,更没有俯下身,去扶整副身躯都在颤抖着的宋忽,冷眼看着宋忽艰难地朝着自己的位置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宋忽已然出了一身虚汗,轻轻喘息,额头抵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勉强抬起头,看着秋沽之,唇色更白了几分。
秋沽之单手负于腰后:“何故跪我?”
“右丞养育我兄长二十二载,含辛茹苦,是宋家的功臣。”宋忽凤目泛红,“宋忽虽愚钝,也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今时今日,诚应替先父向您叩谢问安……”
“什么养育不养育的,我这个人随性惯了,没那么多京城里的繁琐规矩,虽的确是将宋安拉扯成人,却从未将他当过什么徒弟。”秋沽之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不悦,话锋一转,“倒是你,宋忽,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宋忽盯着秋沽之看了一会儿,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也不确定他是什么立场,眸子一垂,一只手握着拳头,抵在唇角,咳了几声:“我如今走到这个田地,除了苟全性命,还能有什么打算?
秋沽之抿唇无言,又往前走了两步,堪堪在宋忽的床榻边沿站住,淡淡地嗤笑了一声:“何必有所隐瞒?”
“我既然是宋安的师父,必与宋安是一条心,宋安与你又是一条心,有你的嫡亲兄长在前面压着,你觉得,我会加害于你?”
宋忽凤目敛起。
秋沽之道:“既然如此,在我跟前说这种违心的话,有何意义?”
“右丞可真够直白。”宋忽凤目一眯,有些跪不住,身子一歪,便就势坐倒在地上,有些无力地倚着床榻,仰头望向秋沽之,“我若说,我想要造反,可有条件?”
秋沽之回答:“没有,或者很少。”
宋忽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轻轻咳嗽,气若游丝:“行军打仗,求的向来是万事谨慎,周全严密,一朝不慎,便是全军人马掉脑袋的事。”
“造反,乃大不敬,易惹杀身大祸,极其凶险,我若是没有万全的准备,何敢以卵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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