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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景行行止

于是，处理好政务的魔尊大人回到寝宫，却发现本该在那里等着自己的人不见了。

逃了。

分明是预料过的事情，魔君还是失控了。他将宫内外看守的人杀了干净。

右护法和左护法到时，见一身血的魔尊站在大殿中央，身形单薄，悲伤且无助，像被世界抛弃。周身的气息却愈发暴戾。

另一边，莫喻哲正被明槿领着在密道中前行，二人都换上了可以遮掩修为与身形的黑袍。为防窥视，他顺应系统的要求，戴上了曾于夜白霜处得到的面具。

密道昏暗狭窄，障碍颇多，机关暗藏。两人不敢减慢速度，也不敢稍作停留，一路疾驰。明槿最是了解自己哥哥，知道如果他们被抓回，他能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想起少年曾担忧地问起她日后去处，心又暖了暖，步子更加紧了些。

她当时是如何回答的？

是了，她骗他说，自己自有人庇护。

事实上，她只不过刚刚形成自己的势力罢了。虽说还不成气候，同哥哥相比还不够格，可要在这事件中保全自身还是绰绰有余，但也意味着彻底与哥哥决裂。

她不想让他担心。他本该无牵无挂，大胆去践行他的道，无畏去走他的路。

二人不停赶路，密道也近乎走了一大半。

“喻哥哥要记得明槿。”前方的少女突然停下了步子，转过身来。

“会记得的，不会忘记。”语气一如往常般温柔，像上次分别时那样坚定。

“我不能再陪你了，前方，便出了魔修的地界。”

“我的月亮，可以抱抱我吗？”

她问，却没等回答，便伸手紧紧搂住少年的腰。“你一定不能忘了我，我一定会得到你。”

没有时间再可以耽搁，不过稍作分别，二人便走向各自的方向。他们走着他们的路，各自的路，不同的路。两个方向的路，通向两个未来。

愿我们都有美好而光明的未来。

少女背影渐渐远去，少年停住了步子，挥剑挡住袭向她的飞刃。出剑快到残影，从开始到结束，没发出一点声音。他又用同样的方式，挡住了许多袭击自己的飞刃，直到看不见少女的身影，才向暗处的攻击者宣战。

“阁下，不如出来。”

锦衣男子很快现出身，狭长的眸中是胜负已定的自信。“怎么？不跑了？”他轻蔑地笑着问。“快乖乖同我回去，还能少受些苦楚。”

这是个故人，应该好好算账的故人。

“我还有笔账，没同阁下算。”

“哦？”华然挑眉，瞬间来了兴致。“你认得我？还是说，我们曾经见过？是了，你的声音，我听着有些耳熟。”

“等等，让我想想…听说你是个美人，按理说，我见过不应该没印象才对……”

他盯着莫喻哲仔细看着，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因激动而发抖，尽失一代大能的风范。

“你的那把剑……”

“你是他？！”

自从分别后，他日日夜夜都在想他，发疯了般想他。想到他心脏便会聒噪，周身便发热发烫，像中了难解的毒。

“你…真的是他？！”

莫喻哲没有和他废话，提剑便刺了过去，纵使穿着宽大黑袍，身姿依旧轻盈若蝶。

华然堪堪侧身躲过，恰巧嗅到了熟悉的冷香，他这下子无比肯定了。“你，是他，对不对？”

少年依旧不理，继续发动第二次攻击。

“你是个聪明人，我知道你对我有怨，可你当知如今最要紧的事为何。”

“你若是他，我便放你走，绝不拦你。”魔修边躲边说。

“凭何信你？你是魔尊的部下。”莫喻哲闻言也停了攻击，但警惕心未收。

“我说话向来一言九鼎…就当，就当我上次事那欠你的！”他少见的有些慌乱和窘迫，“难不成你想再被魔尊抓去？”

“……”

“我不知他上次对你做了什么，但这次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华然的脸色渐渐变得僵硬，眸也眯了起来。他沉默了会子，才生硬地说下去。“恐怕，他再也不会让你下床。”

“…多谢阁下。”可耻的回忆又在脑中闪现，对面前这个男人，莫喻哲不知自己该气还是不该气，想了想，出于礼貌同他道谢。

“你没必要谢我，本就是我欠你的。”他说得坦然，“下一次，我便不会放过你了，因为我不欠了。”

下一次，他会把他捉住，继续上一次未完的事。

他看着少年远去的身影，笑了。

总有一天，你会属于我。

与故人分别后，莫喻哲仍不敢有所松懈，直直向前，未加停留。终于得见光。

出了暗道，环顾四周，一片荒芜，一片死寂。无人烟，更无鸟兽痕迹。

更不敢久留，稍作喘息，便依着系统所指方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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