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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抉择

顶楼上并不如以往那样安静，相反，在今日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卷起的狂风里参杂着隐隐可闻的血腥味，在干燥的空气中回旋。

脸颊被风刮得生疼，但他本人却没有察觉到，顾骞北眯了眯眼睛，他站在那里，双手攥拳，神色凝重。

皮靴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清脆响亮，目光寻声扫过去，入眼便是黑得发亮的作战靴。

从他的方向，清晰地看见靴边拉链附近溅上的血泽，一把沾满鲜血的刀被这双靴子的主人划出来，直直指着顾骞北。

少年眼底笑意连连，嘴角挂着邪肆的笑容：“嗯？”少年面相清秀，微笑时显得人畜无害，顾骞北不敢因此轻视他。

提着刀的手稳稳当当，在半空持横不见丝毫颤抖，所有动作一连串走下来，不见任何突兀，这是训练过千百遍后，根本不会有失误的动作。

刀刃锋利，在挥起的过程中掀起刃气，地上的落叶纷纷飞起，被这样的刀划到，下场可想而知。

这样的刀法，少年必定是个狠角色。

顾骞北向前走了两步，被大刀的戾气逼着停下来，血腥气淌在鼻尖，眼前的血刀像无尽黑暗的深渊，用自身的煞气凌迟对手的意志，他深知，这把刀随时会取走在场的人命。

皮靴在地上跺了跺，踩死了一只幼虫，蹦出来的浆液招来少年嫌弃的表情。

“你看，它死了。”少年仰起头说。这状似天真的脸上，隐藏着扼住咽喉的绝情，用平常的语言诉说着冰冷的死亡。

这场好似没有硝烟的心理战争，少年没有取得胜利。

男人并不畏惧前方的刀刃，他垂了垂眼帘，脸上除了凝重没有多余的表情，甚至是看到顾乾沾满血液的裤管时，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这点倒是让少年有些意想不到。

“顾乾要死了。”男人说。

顾骞北看着指在自己面前的刀刃，说：“我虽然手无寸铁，但是不介意现在和你们拼命。”

又是一阵风卷去，额前的碎发在风中挥动，被吹凉的不止暴露在外的皮肤，连带着胸口的心已渐渐泛上透骨寒颤。

少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回手把刀收了回来，他甩了几下刀，又似是觉得无趣，把刀扔到了脚边，倒是一点儿都不顾忌现在的情形。

“唔，顾乾也是罪有应得，谁让他坏我们的好事。”少年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说：“我还特意把他搬过来看这出好戏，当然，我们也舍不得他现在就去死。”

鲜血还在流淌，顾乾面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幕，仿佛把自己置身事外。

他本有很多话想对三哥说，到现在反而没什么可说的，这一场又一场的局，在今天要做个了断了。

少年收起脸上的笑容，但眼底的兴奋并未褪去，他说：“他的伤口简单处理过，但你也看到了，还是在流血。所以你要尽快做决定，不能让顾乾去见阎王哦~”

说到最后一句话，兴致盎然的双眸添上一抹调皮，像是联想到美味的食物，舌尖轻舔过上唇，右手情不自禁地摆了摆，大抵是语气太过危险了，瞬间让顾骞北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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