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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除了放下床,床头柜和衣柜,还在靠窗的一边摆了一张小方木桌,每到雨水多的时节,林繁最爱坐在这张桌子前,看着窗外雨幕发呆。从二楼是可以到屋顶上去的,打开那扇小门,便可以发现别有洞天:林繁买了防水防晒的沙发放在楼顶上,又弄了一个茶台,闲时可以坐在这儿喝茶。邻居家的桑葚树毫不客气地将枝干伸过来,落下了大片阴凉。
肖得玉用房东留下的旧茶壶茶碗种了些铜钱草,摆在屋里,即便半月不打理,它们也可以自顾自地生长到爆盆;林繁学过几年画画,便找了些木条钉成画框,里面放上自己的小幅油画,大多是临摹的莫奈作品。两人住的时间越来越长,软装也越做越细致,小房子也逐渐有了家的模样。
搬来的第一天林繁躺在楼顶的沙发上,枕着肖得玉的腿,看着远处逐渐被霓虹灯影照亮的城市、近处婆娑的树影和衣架上晾着的被风吹动的衣衫。她刚刚喝了杯酒,迷迷糊糊有了点醉意,对肖得玉笑得十分甜蜜:“我跟你说过没有?我一直有个愿望,就是和好朋友或者男朋友,坐着船,在湖上晃晃悠悠地看月亮。最好是我们都喝醉了,躺在船舱里。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林繁想说“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但怎么也想不起这句话来,努力思考了一下,背出了篇高中学的古文:“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肖得玉虽然也喝了酒,但他是清醒的——准确地说,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很少有不清醒的时刻。但他偶尔希望自己能醉一点儿,就像现在的林繁一样。他很轻地抚摸着林繁的脸,林繁的头发,仿佛她是个漂亮的易碎的瓷器;然后低下头吻她的额头。
那时候他俩满心甜蜜、满怀期待地开始了新生活,在曾经的同窗都风尘仆仆地步入社会,求职、实习、孤单生活、摸爬滚打时,他俩建起了这个位于学院路56号,每月只要一千五百块租金的乌托邦,并且相信彼此会永远依靠、永远不分开。很多年以后林繁再回到这里,笼罩在楼顶的是已经不再洁净的空气,和枯死了一半又长出新枝叶的桑葚树。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告诉此时此刻的林繁,他吻你时,你也应该吻回去。既然之后发生的一切不可避免,起码相爱的时刻,要尽情地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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