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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繁突然发现，她已经逐渐跟白露有了隔阂了；又或者她俩彼此间一直都揣着心眼儿。林繁不禁在心里比较着：虽然和白露认识得早，但是她真正无话不谈、全然信任的，其实是不善言谈，但绝对称得上坦荡正派的亚楠。她这样想着，就不免暗戳戳地拿出点示威的样子来，靠在肖得玉的颈窝里，像只小猫撒娇似的蹭他的脖子，肖得玉也自自然然地低头亲了亲她。白露面不改色，对乔程说：“小乔你车开得挺好呀，你这几天陪我练练车呗。”

乔程微微笑了笑：“行呀，正好周末了，我陪你练两天。”

林繁有点困了，便不说话，懒散地偎着，看着窗外边。他们走到了一座高架桥上，车很少，这里便不再是繁华都市，而成了僻远的江湖。乔程打开了音乐，是绿洲乐队的《champagne supernova》，逐渐音乐声在林繁耳朵里也模糊成一片，所有的意识都往黑暗里伸展、沉堕，但她觉得绝对地安心。春天已经来了，空气里有栀子花的香味，白天闻起来腻得发腥，但被夜色稀释一番，倒是正好的甜。

林繁想，这条路如果永远走不到尽头，该有多好啊。

第十章

金鱼

“小羊啊，我想去报个课程学拍照诶。”林繁边擦头发边从楼上走下来，“我觉得自己摸索完全没有进步，刚刚我看到我喜欢的摄影师要开网课，我打算跟着学一下。”

肖得玉坐在沙发上紧张地盯着电脑看什么，没有听见林繁的话。林繁走近了，看到他脸色有点差，往屏幕一看：“呀，药剂师出成绩啦。”

肖得玉一直想考执业药师证，但有两科总是过不了，这次如果还是考不过，另外几门成绩也要过期了，就得全部重新考。林繁凑到屏幕前细看，肖得玉的成绩果然还是有一科不及格。

林繁一时有点手足无措，她知道肖得玉为这次考试准备了很久，所以他心里肯定很失落。偏偏肖得玉是个闷葫芦，喜怒很少形于色，让他发泄出来负面情绪很难。林繁鼓鼓嘴，揉揉他的脑壳，像哄小孩子一样细声细气地说：“哎呀没事啦，咱们下次再考嘛，就算考不过也无所谓啦，你又不打算当医生……我肯定也没过，下次我陪你继续考。”

“你考过了。”肖得玉语气冷冷地说，“每科都过了。”

林繁愣了愣。先是因为没想到自己能考过，毕竟她只是随便报着玩，想陪肖得玉一起去考试而已，复习的时候也只是匆匆看了一遍参考书，做了几套模拟题。但她仔细咂摸了一下肖得玉刚刚的语气，不禁脱口而出：“我考过了，你为什么……不高兴？”

肖得玉垂着眸，不说话。

林繁莫名有点心寒，继续问：“为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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