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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远看着她的脸：“小时候我和我妈经常会去一个这样的湖划船。我太想她了，就在山庄里重新放了这个湖。”

他语气平和，只有一点几乎微不可闻的伤感：“但她不会回来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如果她还活着的话，正好六十岁了。”

“虽然我不想显得这么八卦，但是……”林繁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是怎么到了姜家的？”

“我妈妈曾经是我爸——我是说姜向忠——的下属。她在我十岁的时候得癌症去世了。然后，姜向忠收养了我。”

“那你的亲生父亲呢？”

姜明远看着不远处的灯火人家微微地出神：“我不知道。我妈一直告诉我，姜向忠就是我的亲生父亲。但是他不承认。”

“唔，这个，其实做个亲子鉴定就能知道嘛……”林繁小声嘀咕。

“你还小。”姜明远耸耸肩，声音里带一点无奈的笑意，“他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愿不愿意做我的亲生父亲。”

“为什么不愿意？是因为……因为阿离么？”

姜明远回头看着林繁：“不只是。也许因为我在他眼里还不够有能力，也许他和我妈妈之前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也许他只是不喜欢我，没什么原因。”

林繁挑挑眉，笑笑：“说实话，我只在网络小说里看过类似的‘豪门恩怨’情节，这有点超出我的理解范围，我也没法给你什么好的建议。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和阿离之间是什么关系？”

“她妈妈去世的早，从小是我带她长大，她对我太依赖了。”姜明远神情坦荡，“等她再大几岁，多见点儿男孩子，就不会这样了。”

和林繁猜想得大体一致。但是她并不认同姜明远的后半句话——他或许低估了这个小女孩对自己的感情。当然，这是别人的家务事，和林繁没有关系，她也没再指点什么，免得自讨没趣。她看出姜明远不过是在这个夜晚，需要一个人陪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说话，仅此而已。她欠着姜明远人情，也乐得陪他这一会儿。

同时，她也带着点私心，想通过姜明远的关系，看一看肖得玉过得怎么样。听姜明远的意思，大有将肖得玉看作竞争对手的架势，林繁很有些为肖得玉担心——林繁承认，自己确实有点没出息，还在为前男友牵肠挂肚。

怀揣着这份私心，林繁一直和姜明远保持着不咸不淡的联系。偶尔公司有什么活动，姜明远都会安排林繁做现场摄影师，其中自然包括正式收购“青玉案”的合作协议签署仪式。

林繁那天特意戴了口罩，帽檐压得很低，全程用摄像机挡着自己。她没想过，时隔四年再见到曾经的恋人，是这样的场面。她隔着人群，看他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看他熟练自然地与人交谈往来，看他被人簇拥包围，看他的名字出现在财经新闻里……而自己呢，只能扛着摄影器材躲在角落，尽量不被他注意和认出来。她不能说不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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