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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楠举手投降：“我不跟你争了。我突然想起来，你大学拿过两届辩论赛的最佳辩手。”

话题被这么模模糊糊地一笔带过，但林繁和亚楠都没有被对方说服。

晚上躺下后，林繁知道自己应该赶快入睡，但越是这么想，意识就越清醒。辗转反侧到天快亮的时候，林繁做了一个短短的清明梦。她知道自己是在浅浅的睡眠里，眼前的一切都只是梦而已，但接着她看到了肖得玉。

是29岁的肖得玉，穿着昨天开会时的衬衫。但林繁却是22岁的林繁，没有化妆，刚洗完的头发还是半干半湿的。她坐在学校操场的看台上，手里是一本名字叫《视听》的书。

然后肖得玉坐到她旁边，对她说：“你是艺术系的学生么？”

她粲然一笑：“不是，我只是喜欢拍拍照之类的。”

“我是你妈妈介绍来跟你见面的。”

“原来是你啊，你叫肖得玉是么？我叫林繁。”林繁由衷地评价道，“你是最近跟我相亲的人里最帅的了。”

然后林繁感到胸口一沉，被惊醒了。是暮暮爬到了她胸口上开始踩奶——它总是意识不到，自己是一只八斤的大猫，不是一只小猫咪了。

林繁吃力地坐起来，揉了半天沉重又干涩的眼睛。外面刚刚有一点亮光，天空是又蓝又灰的。

林繁边洗漱边想起刚刚那个梦，她迷迷糊糊地想，也许她和肖得玉没有在备考时认识，他读了其他学校的研，也许多年后他们两个真的会在某次相亲中认识。29岁的她应该不会像梦里那么大惊小怪，毕竟现在她已经见过了不少帅气的男人，其中一些还很会讨女孩子欢心。

开工仪式还算一切顺利。晚上不可避免又是一场应酬，林繁已经和项目的相关人员都很熟悉，相处得也还算和睦——除了肖得玉现在的女朋友，青玉案的财务总监姜明柔。

林繁记得她。第一次认识姜明远，住在他酒店那次，她早上出门碰见的女人就是姜明柔。姜明柔对林繁始终带着点没来由的敌意，恐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林繁在心里感慨，果然女人的第六感准的可怕，尽管姜明柔不知道她是肖得玉的初恋女友，仍然不大待见她。

和大家喝完酒后，林繁独自去酒店院子里坐了一会儿，抽了支烟。新项目的园区建在苏州，他们住的酒店也有一点古典园林的元素，院子里有一片细细矮矮的竹子，和几道游廊。林繁坐在游廊里，看了一会儿月亮，才觉得酒大概醒了，然后慢腾腾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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