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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得玉坐在钢琴前,把手放在琴键上,很郑重地按下去:“你记得吗?大四那年的平安夜,我们溜到了人家艺术学院的教室,你用人家的钢琴给我弹的这首曲子……那是我第一次听你弹钢琴。”
林繁靠在窗边看着他,听他复述这段回忆,故意装作忘记了一样回答:“是么?我有点不记得了……我第一次给你弹琴,居然弹的是《梦中的婚礼》这么俗套的曲子么?”
肖得玉没有抬头看她,像准备考级的小学生一样认真地看着琴键,有点生涩地弹着这首曲子。林繁下了下决心,走到他身边,声音很轻地说:“那时候和你在一起,是真的喜欢你,不是打赌。”
琴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林繁的声音,显得有点形只影单:“我确实找老陈求情了,但是老陈告诉我,你复试的分数本来就是最高的。你能考进来,并不是因为我的求情。”
肖得玉很古怪地笑了笑:“为什么才告诉我?”
“你为什么没有早点儿问我?”
肖得玉站起身,很用力地把林繁推到钢琴上,琴键发出一连串惊慌失措的杂音,林繁无端地想到一句,“银瓶乍破水浆迸”,不对,那是形容琵琶声的——在林繁胡思乱想的瞬间,肖得玉落下一个漫长的吻。然后他用力地抱紧了林繁,下巴抵在她的脖颈里。林繁伸出手去摸他的脸,摸到了满手的泪。
林繁用情话一般的声音,说着冷静的话:“我也是前天才知道这个误会……你放开我好不好?谢谢你的礼物……肖得玉,你放手。”
“我们重新开始,可以吗?”肖得玉终于松开了手,用一对通红的眼睛看着她,“我们重新开始。”
林繁缓缓地摇摇头:“太晚了。”
因为刚刚剧烈的动作,她针织衫的领口被扯松了一点儿,露出了一边的肩膀,以及肩膀上大片的疤痕。林繁把衣服拉上去,整理好。肖得玉的电话在这时候响起来,他接起来,背过身,用刻意压低的声音很不自然回答:“嗯……我没事,太晚了你别过来了……明天我会去公司。你放心。”
林繁轻轻地低头笑了笑,不知道是该嘲笑肖得玉,还是嘲笑自己。肖得玉挂了电话,没有转过身来看她,她心照不宣地找到自己的外套,对他的背影说:“姜小姐肯定很担心你,让她过来吧,我不打扰了。”
说完林繁毫不犹豫地冲出了门,把肖得玉和满室尴尬留在了门内。
林繁觉得一个小小的身影跟在自己后面,转头看,又明明什么都没有,不禁怀疑是自己太累,出现了错觉。
肖得玉住的地方,离林繁原来的家只有两站地铁的距离,不知道是恰好如此,还是有意为之——算了林繁,别自欺欺人了,你其实知道的——那还是研一的时候,肖得玉接了一个外包的兼职,有两万块钱的酬劳。拿到钱的那晚两人去庆祝,他喝了酒,由林繁把租的车开回去。他坐在副驾喋喋不休——每当这时候林繁就知道他醉了,清醒的时候他并不爱讲话。林繁只得忍着笑哄小孩子一样应付他没边没际的话题,偷偷打开相机给他录像。路过一个新建的小区,肖得玉趴在车窗上边吹风边说:“繁繁,咱们以后有钱了就买这里的房子,你想要什么风格的起居室?”……林繁打开音箱放歌,是张震岳的《小宇》,“不管未来会怎么样至少我们现在很开心不管结局会怎么样至少想念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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