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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沃果真什么都不说了,就是狂笑了他一路,那笑声隔着手都能听见,引了不少同学侧目。
蔚知心想我上个厕所还得被人行注目礼,真够面儿的。
另一层意思是,下次再跟方沃一起上厕所我就是大傻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课间大家存量多的缘故,今儿男厕人还不少,出了奇了还得排队。
排到他俩的时候正好空了俩挨着的位儿。
方沃手抄着裤兜,一脸无辜,“这可不是咱能决定的昂。”
蔚知嫌厕所太味儿,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光用神态表达情绪了。方沃看他那鬼头鬼脑的模样又要笑,一猛笑就吸了口臭气,欢声笑语戛然而止。方沃快断气地“我靠”了一声,多一句都没有了。
他俩一块往空着的小便池去,蔚知腿短,落后方沃一两步。
等他这个近视眼认清他去的空位左边站的是谁时,他竟然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方沃这个没眼力见的好死不死就留了那个位置给他,在另一边一边解裤链还一边招呼他过去,“蔚知,磨叽啥,后面还排着呢。你快点,我不看你!”这话音量不大不小,但着实把蔚知吓得够呛,他不敢再往那个方向看,快步走到小便池前,生怕方沃再说点什么吓人的话。
蔚知的手指搭在运动裤裤绳的绳结上,手有点哆嗦。
他的心快跳到嗓子眼了。
每个小便池其实都设有隔板,但那隔板的高度几乎都只到腰。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十公分。
他在那个人旁边,这个距离,这个身高差,他再熟悉不过了。
可他在紧张什么呢?!
蔚知把裤绳扯开了,又迟迟不敢进行下一步动作。
他思维有点迟钝,可感官又好像很灵敏。
他知道蒋放春手动了,正搁在腰际,手肘对着他,应该提好了裤子,在系裤绳。如果此时他也抬手肘,他们甚至有可能碰到一起。
蔚知魔怔般开始想象那双好看的手,想象……
是自动感应冲水的声音。
蒋放春从蔚知身旁离开了,他离开时是右转朝他这边的。蔚知想了很多无聊的东西,想得他不知所措起来。
倒是旁边已经解决问题的方沃看他半天还是这个进度,百思不得其解,直接上手帮蔚知把运动裤往下扽了扽,他有点无语,“靠你干嘛呢?来厕所绣花啊你。真服了,我出去等你啊!”
蔚知后来倒是想上呢,死活上不出,他赶紧拉上裤子,逃命似的从厕所逃出来。
他下午放学没和蒋放春一起回家,晚上也没找着机会和蒋放春聊天。
这个和方沃说不要听那些“很那个的东西”的蔚知,在这晚的梦里,梦到了那个有关春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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