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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放春不知所措时,大脑是会飞速转动的。这种时候,他总是分不了太多精力给自己的面部表情。他猜自己面对蔚知时,一定是什么表情都没有。他在思考,思考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他想不出解释,眼看着蔚知潦草地和他道别,跑走。
太阳下坠,掠过教学楼顶,日光倾斜而下,填满这一片阴影。
不去分辨大音响里传出的男低音,蒋放春低头想着自己的事,手里不断交替着比划“朋友”和“爱人”这两个手势。
会比错吗?为什么?
脑内重复着这漫长一天里发生的一切,直到直到停在他和蔚知走过马路,站在街边,蔚知看着家属院大门的方向,一脸为难地向他比出了“朋友”。
蒋放春确信自己没有记岔。一切确实就是那样发生的。
蔚知知道什么是“朋友”。
那就是没有比错。
蒋放春保持着“爱人”的手势,许久都没有改变过,他对着这个自己并不常用的手语出神。拇指弯着,顿在那里。他想不明白。
会开完了,礼堂的前门后门被打开,同学们鱼贯而出,吵嚷声打断了蒋放春的思考。他站起身时,蔚知刚好从旁边的过道经过,和同学一起,他们的视线撞到了。蔚知像被灼伤一样胆怯而迅速地收回了目光。蒋放春抬手摸了摸助听器,莫名地觉得心口有些憋闷。
回班时,班里正在发今晚要做的英语册子。陈孟露把册子递到蒋放春手里,蒋放春点点头致谢。陈孟露指着他桌上的面包、牛奶和信封,体贴地扬了扬声道,“就刚刚,那个男孩儿送来的,就是咱们早上碰到的那个。”
熟悉的牛皮纸小信封。蒋放春十月的时候就收到了一个。面包和牛奶大概是因为他们中午被耽误了,没吃上午饭。
蒋放春拉开椅子,在座位上坐下,班里的同学都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照理说,这样的环境他应当感到焦躁才对,可是不是的,他的心一片平静。
他忽然生出一些朦胧的期待,一些他难以具象的念头。
蒋放春动作小心地撕开那条透明胶带。嗅觉比视觉更快分辨出那是桂花。每一朵都那么小巧,花蕊上缀着四片花瓣,淡黄色,还有股温和的香气,像零落的忧伤的星星。字条被放在了最下面,蒋放春捏着其中一角慢慢地抽出来。
“想带你回老家,看看院子里那棵桂花树。”
字迹不是上次那样一笔一划的端正了,有些凌乱。可字句间的情绪又那么内敛,一种几乎抑制不住的内敛到处都是一抓一把的心事,句号后多的是未尽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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