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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知忽然荒诞地想,倘若他想确认蒋放春对他究竟有没有一点厌恶,他就该吻他,或者像这样近地拥抱他,起码让他摸一摸自己的心跳。
他们关上灯,各盖一床被,躺在一起。蔚知想起泡在水池里的碗筷,想起放在沙发上的小羊,他想起很多事,唯独不敢想蒋放春。
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能做。
蔚知背对着蒋放春,身后偶尔也传来一些动静。蔚知知道蒋放春没有睡着。倘若蔚知再脆弱一些,他就要抱着枕头去主卧了。
他忽然明白了自己听得清的好。他也恨自己,是不是在用这一点蒙蔽蒋放春。
可现在才好,现在才好,不是吗?
夜到了静谧的时候,蔚知警觉地听到身旁传来低而模糊的声音。他太熟悉他的音色,因此知道他在说什么。
“蔚知,你刚才、哭了吗?”
蔚知怔怔地张开眼,他攥着枕巾,咬住了嘴唇,眼眶潮热。他想,他该怎么呼吸,才能忍住颤抖。
“你哭时、总没有声音吗?”那个人喃喃着,不像真要说出来,字词的发音都黏连在一起,可蔚知什么都懂,每一个字都懂,“还是因为,我听不见呢?”
沉沉的夜里,他轻声道,“对不起。”
61 要一起实现很多愿望
寒冬走到最深处,就能看到生机。即使人们未必真的看到什么,常识也会让他们情不自禁地想象春天。
清早,他俩在楼下的早餐铺子里吃了豆浆油条,一个去补习班,一个回家。相反方向的地铁,蒋放春那边的先到了。蔚知目送他走,晃晃手机,示意他保持联络。蒋放春略一颔首,也朝他晃晃。他们谁也没提昨晚。
这一年的除夕比往年都要迟,各行各业的人们奋战到最后一刻,疲惫得几乎都只差一口气。新年来了,一年之初,总带着好多盼望。蔚知却没想太多,他只是掰着指头算,今年十六了,他的人生还好长。
他在太小的时候遇到蒋放春,这事儿让他甜蜜也苦恼。如果他们转眼就二三十岁,一切会更简单吗,还是会更复杂?
爸爸妈妈带蔚知回了县城里。他在瑟瑟寒风里看到一片刚冒头的小黄花,觉得可爱,拍了照发给蒋放春。
蒋放春也给他发来消息,一个短视频,蒋白梅在弹钢琴,弹《Happynewyear》。小姑娘端正坐着,脑袋后的单马尾梳得干练利落,才多久不见,感觉又长大了不少。
爷爷奶奶网购了一个藤编吊椅,放在小院里,结果因为风大常常要浮一层灰。蔚知每次坐,都得拿鸡毛掸子掸掸。
吃过年夜饭,一家子正围在屋里看春晚。蔚知有心事,一个人跑出来,坐在吊椅上晃啊晃,耳机里放着那个钢琴曲歌单,他忽然从静谧安详中听出伤感来,是《月光奏鸣曲》。
天上的星星少得可怜,蔚知仰着脖子数,发呆。等到脖子都仰酸了,远处忽然开始放炮,噼噼啪啪的。半晌,一声漫长的嘶鸣后,天际绽开几朵绚烂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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