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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蔚知好像总能把分别的日子记得特别清楚。
临上大巴前,他们一群人凑着脑袋和黑皮小教官合照。旁边的小姑娘们给教官齐唱《小幸运》,把铁汉唱得眼泪花花。
蔚知还是讨厌这里的水碱,讨厌这里乱飞的臭大姐,房间里的迷你蜘蛛,还有食堂吃不完的土豆。他记得自己第一天来这儿就犯了肠炎,一直到今天离开,他的晒伤和口腔溃疡甚至都没有完全好。
可他也喜欢这里。喜欢小教官的口音,喜欢打打闹闹的同学,喜欢这儿没有高楼,风吻到脸上全是绿树的味道,像蒋放春的吻,他喜欢粉色混着蓝色的晚霞,喜欢中秋的明月,那首送给爱人的歌,喜欢很多个没有星星的晚上,浓云叠着浓云,他喜欢这个恰好的距离,他在一片宁静中想象未来,思念蒋放春。
大巴开动时,那群挺拔帅气的教官们站成一排,齐齐地朝他们敬了一个军礼。大家都在大声地道别。蔚知隔着车窗,用力地摆手,他忽而抬头望去,蓝天上挤着一朵朵胖乎乎的白云,和从前在这里生活过的每一天没什么不同。
他最后拍了一张基地的照片留念。
大巴一辆接一辆地驶出了那道铁门。
手机振动,抖出一条消息。
小男友:[宝,明天想去哪里吃饭?]
95 我爱你如连绵山峦
拖着箱子回家的时候,蒋放春还在看新开的那家烧烤店的评价。
钥匙插进锁孔,门没有反锁,家里有人。
他摘了帽子,边往屋里走,边理理被压乱的头发。
客厅很安静,蒋白梅应该去上补习班了。他径直往卧室去。主卧的门却在这时开了。
是妈妈。
半个月没见了。
蒋母步履匆匆地迎过来。蒋放春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抱住她略显单薄的肩膀。
他侧过脸,看到妈妈头上几根银丝。怀里的她瘦瘦小小的,像被施了魔法似的。
他还记得妈妈第一次带他去听力中心。他刚到她胸口。他捂着耳朵在街道上乱跑,被她一把勒住,强行拖走。他后来一直想,一米六几的大姑娘,怎么那么能跑,那么有劲儿啊。
这么多年,他们都还保留着拥抱的习惯。
只是这个拥抱似乎有些漫长了。
蒋母细窄的手腕在用力,手背上的血管很明显。
一时间,他有些茫然,又试着去感受,去体会。
一如往昔。蒋放春抬起手,轻抚着母亲的脊背。像儿时她总对他做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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