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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远最初时的扈从,如今大部分都已在历次战斗中牺牲,少部分分散到了各支部曲担任骨干军将。眼下的扈从亲兵,是逐渐从各部精挑细选出久经沙场的勇士补充而成。他们都有在灊山中追随雷远的经历,不仅忠诚,而且善战。每个人都身手矫健,不仅精通大规模战阵搏杀,对小队行军和战斗也都在行。
又因为雷远一方面不断抽调,一方面又不断将自家看好的、有培养前途的扈从外放出去担任基层军官的缘故,这些扈从们的斗志也极其旺盛。虽然此前在宕渠与徐晃的大战中折损不少,可不断的胜利和提拔,使得他们的信心高涨,哪怕此刻在者只有百人,也觉军气冲天而起。
更不消说,这些扈从们的装备也精良出众了。只看此刻,雷远下令以刀盾、枪矛、弓弩的次序列阵前行,可几乎每一名将士的腰间,都额外挂着精制的手弩。一旦进入射程,必定是上百发箭矢齐出。
雷远在队列中央一同前进。他恰到好处地控制着步伐的节奏,使得队列始终严整,以较少的人数制造出较大的威慑力。
他希望战斗能够在较短时间内结束。眼前这些賨人本身并无罪过,雷远并不打算靠他们的首级来积累功勋,他也想到,可不要把何平杀死在战场上,如果这厮死了,自家可就空欢喜一场。
心中想着,脚步不乱。他们踏着河滩边的碎石起步前进,细小的石块在他们沉重的脚步下发出哗哗的声音,好像是什么阻挡在前的东西被他们踏碎了。
聚集在乱石岗上的蛮夷愈发慌乱。
何平看着雷远所部逐渐迫近,脸色越来越沉重。
齐步迫近的这些人,他此前是见过的。这支军队沿着宕渠水进入巴西郡的路途上,何平和其中的好几名将士打过交道,还处得不错。当时何平觉得,这是一群和善的人,很少有人摆官架子,也没有谁歧视賨人。
到了后来,当何平接受了徐晃给予的校尉职位,又成功纠合了自家部族的年轻人,信心十足地抵达宕渠城下时,看到的则是他们的另一面。
那场景,何平记得清清楚楚。成百上千的荆州甲士咬着不断溃退的徐晃所部狠狠砍杀,仿佛嗜血的猛兽。而曹军溃兵们在冲击下慌不择路,四下乱奔乱走。可他们已经被围堵在宕渠水的滩头,还能走到哪里去?
绝望的溃兵们,有些人甚至还没来得及脱下甲胄,就跳进河水;还有些人是被同伴推挤下去的,一边哀号着,一边拼命拍打水面。很多人拍打着,拍打着,就消失不见了。
而后继的曹军士卒们以为他们跳水脱身了,于是更加疯狂地涌向河岸,争先恐后地跳进水里。宕渠水不是什么大河,但春夏两季的水量也不算小了,虽然流速不快,可波浪起伏,将他们或者吞没,或者带得很远。
与此同时,大批荆州军的弓箭手赶到岸边,凶残地向水中射击。随着箭矢落下,水中爆发出惨叫,红色的水波荡漾起来,再被冲散。
那些曹军士卒,何平也是见过的。他之所以选择投靠曹军,也因为被曹军的威风所慑服,更是被徐晃口中,曹公拥兵百万的强大势力所震骇。但他们在水里浮沉的时候,什么威风都不存在了。
两军相逢勇者胜,失败者失去一切,胜利者拿走一切。
何平只记得自己立刻收兵向北,沿着宕渠水上游收拢了一些水性较好的曹军将士,然后就不断的奔逃,疯狂的奔逃。一直逃到汉中,昏昏沉沉的头脑才略微冷静了一点。
何平很明白,自己纠集起的賨人战士,根本不可能和雷远部下的精锐抗衡。賨人所依靠的,只有一股子血气之勇,而雷远所部才是真正的强兵。
打不赢的。
无论如何都打不赢的。
现在这支部队直直地冲着自己来了,虽然他们只有一百人。可……何平向四周看看……可我身边的这些老弱病残、歪瓜裂枣,还不如此前纠合的賨人战士哪!
一名部下颤声道:“快走吧,待在这里不是办法!”
“没路可走了。”何平摇头:“句扶带着人在南面呢。”
“这个无耻之徒!定是这厮出卖了兄长!”王平的幼弟愤愤道。
“和句扶没关系。”何平摇头道:“他带人这么穷极声势第出来,多半就是为了告诉我情况有变。是我急躁了,以为可以利用袁约、杜濩所部的兵力冲一次,结果没冲过去而已。”
“那现在怎么办?”王平的幼弟握紧了刀,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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