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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她如果将这把刀插进去,就亲手结束了一条性命,她就后怕。
外面居然已经太阳高照,阳光和煦,清风习习,周遭的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美好,反而衬得此刻憔悴落魄的她格格不入。
晚安驱车从顾寒山的住处离开,却一度没办法冷静下来,她脑子混乱极了,眼泪像决堤般完全不受控制。
她一遍又一遍地擦着眼泪,可还是很快就会模糊视线,车速一降再降,最后竟直接停在路中间。
身后的车主按了按喇叭,不耐烦地变道离开,路过时,还打开车窗啐了她几声。
晚安只觉得胸口闷得难受,任由泪水滑过脸颊,顺着下巴落下,她着急去擦,可越擦反而越多。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顾寒山?
偏偏是不由自主放进心里,忍不住想靠近,毫无保留去信赖的顾寒山。
她走走停停,最终将车开到了酒吧门口。因为是白天,酒吧里只有为今晚的狂欢做准备的酒保在,为了消遣,店里放着慵懒的流行乐。晚安走到吧台坐下,麻烦他随便给自己倒杯酒。
酒保什么都没问,给她倒了杯纯度偏低的酒,赶紧去后厨,给老板打了个电话。
老板本来就在来的路上,一听这事,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
老板到酒吧时,晚安已经喝空了大半瓶酒。
酒保一直在她附近擦着桌子,见老板来,长舒了一口气:“一来就这样,什么都不说,只要酒。”
老板示意他先去忙,然后转身进了吧台,动手调了一杯酒,递给晚安:“要替你联系陈醉吗?”
“不用。”晚安摇头,倒也没觉得对方在多管闲事,甚至解释道,“她这会儿很忙的。”
如此,老板就不擅作主张,反正也不着急这一会儿,过会儿再通知也不迟。
过了一会儿,他又过来:“要中饭吗?”
她现在这样子,看上去实在太憔悴了,忍不住让人心疼。
晚安喝了一口酒,摇头。
他正好自己也要点外卖,就顺便给晚安也点了份。面对别人的关心,晚安到底也没有拒绝,安静地吃完饭,又继续喝酒。
老板估摸着时间,给陈醉打了个电话。
陈醉到得很快,和老板打了个招呼,立马冲到晚安面前,一脸担忧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喝这么多酒,怎么还哭了啊?看这眼睛红得,都成兔子了。”
晚安抬头,眼神已经有些迷离,看了好久,才认出陈醉,立马扑上去抱住她:“醉醉,我好难受。”
“是哪儿不舒服吗?还是谁欺负你了?”
陈醉任由她抱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难得温柔。
两人认识十来年,陈醉还是头一次见晚安这样,心里虽然很想弄清楚原因,却也知道应该循序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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