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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父皇，这木牌的确是儿臣从那人身上拽下来的，至于那人是不是二皇兄的人马，儿臣的确除了这木牌再无其他证据，儿臣也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是二皇子所为，可……儿臣……”秦慕恒很清楚，如今秦天峰的沉默便是在衡量，毕竟处理掉一个皇子，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

秦慕恒后退的这一步，让之前所属于他的一拨人头脑一转，然后便躬身出列，开始替秦慕恒鸣冤抱屈，秦慕恒自己不方便开口说的话，这些人倒是都说了出来。

没有多久，他们便将秦慕恒说的十分委屈，仿佛受了天大的屈辱一般，在他们嘴中，秦慕恒这次的离京是为了秦国，暗害了秦慕恒的人便是针对秦国，没安好心的反叛分子，好歹他们没有直言对方心存谋反之心，可这言语间的激烈言辞已经可以想见，他们对秦慕晟的暗指了。

秦天峰眯着眼盯着岿然不动的秦慕恒然后看了眼他身边笔直的站着的秦慕言，这个时候，众人的目光也随着转向了秦慕言，各方都在等待着秦慕言对这件事给一个意见。

秦慕言自然注意到了这些视线，他也清楚，秦慕晟的手下都在等着他替秦慕晟说话，他便跨了一步，“父皇，儿臣认为此事的确要更加仔细的定夺，毕竟牵扯进去的都是皇子，最近皇子间多有事端，大皇兄坠马的案子到现在也毫无结果，二皇兄如今也蒙受指责，五皇子如今虽说是安全回国，也是遭遇了不小的惊吓，儿臣在边境也是九死一生，儿臣认为……凡是都要调查清楚了才好，不要让无辜的人蒙冤，也不要让辛苦的人，得不到任何的安抚。”

秦慕言的话里话外并没有透露出保护秦慕晟的意味，但却也没有踩一脚，每个皇子他都说到了，最终的结果便是让秦天峰自己决断，到底该如何，是要彻查还是要就此结束，这便不是他的责任了。

秦天峰盯着秦慕言看了半天，随即摆了摆手，“五皇子能回来，便是天大的喜事，今日朕便要给五皇子接风洗尘，至于二皇子……传朕旨意，暂时由刑部收押，等候调查。”

“皇上……三思啊。”秦慕晟一面的几位大臣跪地高呼，对于一个皇子，如果被收押进了监牢，便意味着这一生与皇位失之交臂了，即便日后无罪释放，他身上也是带着污点的，任何有污点的皇子，都不会成为皇帝的。

而与此同时，五皇子一片则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两方高呼之声叠加在一起，秦天峰起身离开了。

下了朝，秦慕言转身往外走去，秦慕恒几步追了上去，比起往日他容光焕发的样子，今日的他倒是显得十分沧桑，整个人受了整整一圈，脸颊微微凹陷，脸色也不是之前那样的白里透红。

“四皇兄，等等我。”他快步追了上去，然后跟在秦慕言身旁，“四皇兄，信臣弟所言的一切吗？相信害了臣弟的人是二皇子吗？”

秦慕言侧头看了眼秦慕恒，然后转过头去，“我信与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他信是不信，如果他不相信，即便所有人都信，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四皇兄倒是看得透彻，臣弟还以为，四皇兄这些年都奔波在外，并不在意这些呢，如今看来倒是只有四皇兄看得最透彻。”秦慕恒语气里透着股莫名的意味，倒是让秦慕言微微一愣。

“这么多年，四皇兄活的潇洒自在，臣弟真是好生羡慕，皇兄……臣弟经此一事，忽然明白了很多，臣弟此番过后，便不再对那个位置存和幻想，如果……将来皇兄可以登上那个位置，只求皇兄能够留臣弟一命，哪怕做个平凡之人也是好的。”秦慕恒浅浅的说着。

若说刚才秦慕言还在猜测秦慕恒到底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他倒是清楚了起来，看样子这一次的事的确给他造成了很深的影响。

秦慕言不由得回想起，前一世那个被流匪草寇羞辱过后，被送回来的秦慕恒，那个时候在大殿之上，秦慕恒似乎除了默然什么也不剩了，只是最后请求秦天峰，让他做一个平凡之人便罢了。

秦慕言不由微微挑眉，秦慕恒却自顾自的说着，“臣弟我此番便一定要让二皇子再无可能登基称帝，皇兄与二皇兄是同胞兄弟，皇兄若是想要给二皇兄报信，臣弟自然也是不在乎的，臣弟此番破釜沉舟，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秦慕言看了眼秦慕恒，最终叹了口气，“你今日这般，不用我说什么，他定然也知道你要与他不死不休，你今日与我所说，你皇兄我很清楚你的意思，我只能奉劝你一句，二皇子与父皇十分相像，若是给了他喘息的机会，他日他便百倍奉还你今日让他落入牢狱之事。

秦慕恒的话让秦慕恒颇感意外，随即他便也释然了，终究他看错了他的四皇兄，在众多勾心斗角中，四皇子还是与他们都不同的，或许就连当年离开的三皇子都不会在这种时候选择跟自己说这样的话，为了求得自保，谁也不会随便将自己推进旋涡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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