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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萧晟看了眼天色,太阳已经与远处山脉平齐了,夕阳微亮,道:“天色不早了,回宫吧。”
“好。”
江廷玉此时仍住在宫里,一是他仍然是萧晟的侍读,二是皇帝曾在朝堂上提过让江廷玉辅佐太子的暗示,江廷玉也就没有回镇国公府,暂时住在东宫。
第二日卯时,早朝。
江廷玉与萧晟一同去了朝堂。
江廷玉本就还有些困意,再听那些老臣上奏一些冗长的折子,简直都快困死了,直到御史台上奏林晨一案时才略微打起来精神。
御史台确实按林晨不幸跌入池中,意外淹死,其妻子伤心不已,殉情上吊而死,但也按江廷玉的建议提出了异议--林晨府上的池子在正常情况下根本淹不死人,但乔璃书说过林晨那晚是喝了些酒的。
这么一解释,皇帝也没有太多表示,只是说了句御史台辛苦了之类的客套话,便无其他。
江廷玉也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对方一点把柄也未露出,即使他知道真相也奈何不了。
“还有折子要呈上来吗?”皇帝又问了一句。
这时礼部侍郎张兰辞忽然出了列,手里捧着一个盒子。
“启禀皇上,临溪县向朝廷进贡一物,此物稀奇,特此呈给陛下一看。”张兰辞说着将盒子打开,盒子里盛着一些水,水里面竟然有一尾巴掌大的红鱼,在盒子里悬浮着,宛若一晶莹剔透的红玉。
“这不就是一尾红色的鱼吗?有什么稀奇的,张兰辞你岂敢欺瞒陛下!”宰相司拂忽然斥道。
“不急,听他说完。”皇帝摆摆手,似乎挺感兴趣,看向张兰辞,“这尾鱼有何稀奇?”
“此鱼乃是临溪县一百姓从树缝中得到的。”张兰辞道。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几名快嘴的官员直接就怼上了,“这不就是缘木求鱼么,这怎么可能?”
“陛下,这确是是缘木求鱼,”张兰辞继续道,“众所周知,缘木求鱼根本不可能,可这种事却是真真正正发生了。”
“不可能发生的事发生了,不能达到的目的达到了,陛下这是好事,是天降大瑞啊!”刚刚还指责张兰辞的司拂此时却连呼万万岁,引得一众官员和着他一起跪呼万万岁。
皇上微微眯了迷眼,随即大笑道:“众爱卿平身,即是祥瑞,就该重赏,那就赏张爱卿黄金万两。”
江廷玉那边起身时向张兰辞望去,却见他虽然跪谢皇恩却未露出喜悦之情,眼中似有复杂之色闪过。
江廷玉微有些诧异,稍一愣神,也就倏忽片刻功夫,他几乎瞬间回过神,却见张兰辞看了自己一眼。
接下来并未有其他官员上奏折,早朝就顺势退朝,萧晟被皇帝派人叫了到了内殿。
江廷玉向江柯和江恻寒暄了几句,就准备回东宫,结果刚刚下了几级台阶,就见张兰辞在他前面不远处走着,他略一思索,走上前去打了招呼。
“张大人。”江廷玉按礼节行了一礼。
“江小公子....哦,不对了,”张兰辞笑了笑,“应该也是江大人了,不知大人有何事?”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这缘木求来的鱼当真是祥瑞吗?”江廷玉淡淡道,恰似闲谈“您吃了么”一般的语气。
“福为祸始,聃于安乐必然不是什么幸事。”张兰辞看向江廷玉,“大人可有兴趣知道这鱼是如何来到我礼部的?”
“哦?”江廷玉正要说话,余光扫过四周,却忽然发现江柯的副将闻羿走了过来。
张兰辞也察觉到,于是只对江廷玉点了点头,就走了。
“小公子,将军让我过来问您在东宫是否有什么需要,或者想回家的话,将军他会向皇上去请令。”
说到“回家”,江廷玉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在家里住了,这段时间关于自己的风波不断,江柯和江恻也没少为自己操心,最后一次见母亲乔梦荷还是他才从牢里出来那时,因为照顾自己一夜早晨才休息,临走时江廷玉也没再见乔梦荷一面。
这一恍惚就过了小半年了。
“我....”江廷玉顿了顿,“暂时不回去吧,我现在还是太子侍读,留在东宫为好,将军回去告诉父亲,我一切安好,不必挂念。”
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上次那波刺杀的人,还有嫁祸,他都没有查清楚,此时回去,说不定会给镇国公府带了祸端。
况且,他不想留萧晟一个人在危险境地。
“是。”闻弈说罢看了眼远处张兰辞的身影,继续道:“小公子初入朝政,朝中局势混杂,还是小心为上,切莫因一时考虑不周而涉险。”
江廷玉知闻弈也是为自己着想,遂点点头。
“多谢。”
闻弈走后,张兰辞的身影早已不见。
刚刚与张兰辞的谈话被打断,江廷玉打算直接去拜访一下这位礼部侍郎。
江廷玉一边走着,神思却还停留在锦盒中那一尾鲜红的鱼身上,越想越觉得那鱼红得格外令人讶异,就如.....血一般的猩红,那鱼睁着的眼球,无端诡异起来,大张的嘴犹如谁的濒死呼救.....
鱼依水而生,无水则死。
缘木求鱼.....
连垂髫孩童都知道不可能出现的事,竟然出现了。
而且礼部既然敢呈上朝廷,说明确有此事,不会为假,否则这欺君之罪可不止是掉脑袋的事。
“江公子?”
听到呼唤,江廷玉抬眼看向来人,竟是萧芸。
今日萧芸穿着一身牡丹红的璃裳裙,更衬得肤白似雪,美得嚣张,墨玉般的发在光下如水流般从玉颈后直扑而下,倾国倾城不过如此。
可这红却让江廷玉又想起了那一尾从木头缝里蹦出来的诡异的红鱼。
所以他非但没有被她震撼,反而顿时感到一阵不适,眼前的人就像一条行走的红鱼,而且这鱼还在跟自己说话。
江廷玉忽然感觉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吃鱼了.....
没有想象中的反应,眼前的“鱼”皱了皱眉,看着江廷玉的脸色,问道“江公子不舒服吗?”
“没、没有,公主多虑了。”江廷玉眼观鼻鼻观心。
“嗯...”萧芸似乎有些羞涩地低下头,“你觉得我今天好看吗?”
江廷玉:“啥?”
下意识的问话一出,江廷玉瞬间反应过来,迅速瞥了一眼她又转移了视线,笑道:“好看啊,当然,芸公主哪天不好看?”
“那你...喜欢吗?”
“你说谁?!”
江廷玉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脑子病了,还病的不轻,幻听这么严重。
眼前的红色略微走进了一些,正准备开口时,一个挺拔的身影忽然从旁侧快步走了过来。
“长姐,玉儿,你们怎么还在这?”萧晟问道,早朝已经退朝有一会儿了,皇帝也问完了话,他本也要回东宫的,却没想到遇到了一直没回去的江廷玉和萧芸。
萧芸瞬间闭了嘴,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往后退开半步。
萧晟走过来,一眼就看到了他张姐的一身红艳艳璃裳裙,觉得有些新奇,道:“姐,你今天怎么穿这么喜庆,这颜色和今天早朝时我见的祥瑞鱼一样的红。”
江廷玉:“.....”
不明所以的,这条叫做萧芸的鱼就听着萧晟讲起了今天早朝时那缘木求鱼成真的传奇见闻,只把她听得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因他们聊得出神,没注意到江廷玉稍慢了脚步,落后于他们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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