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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死在你手里，我甘之如饴。”萧晟说着，看向正微微颤抖的刀尖，和那即便拿着锋刀也觉得格外好看的修长手指时，眼神就不自觉温柔起来。

他抬起手，轻轻握着江廷玉的手腕向自己心口处刺去。

江廷玉看着刀尖慢慢没入萧晟的衣服，接着是.....血肉。

丝丝缕缕的血腥味蔓延开来时，肌理破开的声响犹如薄冰断裂。

江廷玉突兀地收手撤剑，带出点点血花泼洒在地，红血白雪，宛若一枚枚鲜红的腊梅盛开。

萧晟捂着伤口闷哼出声，面上血色褪尽，额头上冷汗滑落，却还是强忍着痛，笑道:“抱你一下挨一刀也算值了。”

江廷玉沉默不语，垂着眸看着一地的血花，只觉得在这白茫茫的一片中显得格外刺眼。

半晌他才出声:“你这样做，我感觉好累。”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其中的疲倦之意让人听着仿若濒临绝境之人最后的呼唤。

“恍惚间我又会想起我们少时那些年同窗所经历的事情。”江廷玉叹了口气，“我明明知道这些已经过去了，再也回不来了.....”

“不，玉儿！”萧晟惊恐地出声，“我会变回来的，你相信我，我以后会待你好的.....”

“景辞哥哥——”江廷玉忽然出声，眼底似搅碎一池秋水。

萧晟难以置信地看向江廷玉，心里简直比棉花还要柔软。

他望进他漂亮的眼眸里，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我原谅不了你，曾经的你在我心中是无可替代的存在，是我想一生追随的人，可之后这个心愿被撕得粉碎，面目全非。”

“所以我无法对着萧景辞再宽容或者原谅。”

这世上所有的宽容与原谅都是以折磨自己为代价。江廷玉闭了闭眼，他忘不了自己对萧景辞的感情正如他忘不了萧晟带给他的伤害。

“你可能不知道吧，前世你带给我的伤害其实也跟着我开到了这一世，时刻提醒着我曾经发生过什么。”江廷玉抬了抬手腕，衣袖滑落，露出腕间的一道红痕。

萧晟惊讶地看过去，只见江廷玉皓腕上一道旧伤痕十分明显，嗫嚅道:“怎么会这样.....”

江廷放下手，接着道:“你带我回去又有什么用呢？我们回不到从前了。”

萧晟捂着伤口，鲜红的血液从指缝间溢出，怎么也止不住。喉间血气翻滚，他不想在江廷玉面前露出太难看的表情，但心里疼的实在难受，如针细细密密戳着。

一阵大风骤然卷过，满树大雪纷飞，四周的景象也变得模模糊糊，风过冰面，沙沙裂冰声不绝于耳。

林中有微弱的怪异声响，却因两人的心境没有察觉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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