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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他伤了自己

况后暮抱着晏予的胳膊都忍不住收紧了，他不知道晏予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原本霸气十足的英俊面孔都柔和了下来。

晏予收回手后，就去够面前的茶杯。况后暮连忙端起茶杯送到晏予唇边，喂晏予喝。

晏予只尝了一点就撇开了头，苦的。

况后暮这次都依着他，颇有耐心地放下了茶杯，“你不喜欢这个茶？下次我找人换一种。”

晏予不回话，想从他身上跳下来，况后暮便扶着他站稳，还顺便帮他整理好了发皱的衣物。

“我明天会为你准备长裤……”况后暮话还没说完，腹部就隐隐传来不适。他自小在药物中长大，身体可抵御所有的毒，只是，寻常的巴豆，还真得就抵御不了……

“你！”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况后暮看向晏予的目光瞬间变了，从先前的温柔到现在恨不得杀了他，不过刹那间的事情。

晏予动作迟缓地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面容清冷依旧。

况后暮狠狠瞪他一眼后，急忙冲出了寝殿。

晏予看着他再也没有平日里丝毫气势的身影，嘴角扯出一丝讽刺笑。他缓缓转过身，爬到了床上。看着况后暮几次进进出出，脸色越来越苍白的模样，本来笑意极浅，后来越来越深。等况后暮最后一次进寝殿的时候，晏予已经笑得不能自已。

肩膀因为笑意而颤得厉害，肚子也阵阵发酸。他伸手捂住腹部，身体倒在床上，毫不避讳况后暮投过来的几乎杀了他的视线。

“你够狠！”况后暮单手揪起在床上笑得发颤的晏予，目光越来越阴沉，似包裹着寒霜，直直射向他。

晏予被他抓住后，笑意还来不及收回，就被况后暮狠狠封住了唇，随后唇部传来一阵被重重咬伤后的刺痛。晏予来不及推开他，况后暮就扯下了他的外袍，转而一口咬上他的肩。

晏予吃痛咬紧了牙关，破裂的唇角溢出了一点血迹，染得他唇色愈发红艳。

“你买通了我的下人？”况后暮是恼怒，却没忘了追究责任，查明因果。

晏予静静凝视着他，不开口。

“说！”晏予怎么可能做得到，他的下人，给他们一万个胆子，都不敢帮着晏予害他。

见况后暮的耐心确实快要耗尽了，他试着推了推况后暮抱着他的腰的胳膊，但是一点用都没有。晏予这才张了张口，清冷的声音道：“因为他们和你一样蠢。”

况后暮的嘴角应声勾出一丝寒冷的笑，沉声道：“好，既然你非要和我对抗到底，我似乎也没必要对你仁慈。”

说完，他从腰间抽出今日交给晏予的匕首：“是因为我一再放纵你，所以你才猖狂如斯的吗？”

他对晏予，确实比任何人都好了。晏予喂他一口糕点，他就想着不能再这样对晏予，打算给予晏予所有的尊重，所以才说出把长裤还给他的话。即使晏予盗了他的重华草，惹得江湖上众人对雪凤阁的谣言漫天飞舞，他都不打算再怪罪晏予。

可是晏予非要和他对着干，非要一次次地，往火坑里跳。

晏予的目光落在况后暮手中的匕首上，清冷的面孔有一丝迷惑，不过转瞬即逝。

况后暮一再对他做他最厌恶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原谅他。他什么都没有了，难道要回自己的自尊都要通过讨好况后暮的方式吗……

他曾经也是处在巅峰的人，管理过上千弟子，得到过众人簇拥。他是逐荒教教主最得力的臂膀，是魔教的大护法，让他用身体去服侍一个他不爱的男人已经是他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情，更何况，这个男人还废了他多年辛苦练出的内力，废了他的身体。

他当然恨况后暮，恨不得他去死，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况后暮近乎粗鲁地推倒晏予，随即抽离了匕鞘，露出匕首锋利的刃口。他将匕首抵在了晏予的腹部，低沉的声音道：“想尝尝它的滋味吗？”

晏予听见这话，没有像以前一样害怕地紧绷起身体，而是认真看着况后暮手中的东西，表情由冷漠转成期盼。

“要杀就动手。”晏予直接说。

或许死对他而言才是解脱，他再也不用一闭眼就梦见轩逐欢伤害他，不用梦见那日大雨时络卿将他丢下的画面，不用在一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浑身赤裸地睡在他人的怀里。

不用去想他已经无人可依，不用在乎他这副中毒的躯体如何在毒发时存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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