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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我喜欢上你了

合上手机，林昭感觉他的心怦怦跳得不受控制，背上已经被冷汗浸湿，勉强站起身只觉得天旋地转，连一旁一向不太清醒的奶奶都看出了不对劲。

“昭昭我乖孙……”奶奶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林昭在恍惚中抬头，奶奶温暖的手已经抚上他汗津津的额头：

“乖孙要不要喝水？学习累了吧？看你这汗。”

林昭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一把抱住了奶奶。他曾以为过去吃的那些苦已经过去，他曾以为那些暗无天日心惊胆战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他曾想着无论未来有多难他都一定能挺过去，因为没有什么事情比过去他所经历的更加糟糕——没有钱、没有房子、没有朋友、没有给他引路的人，可原来坏日子还没有到头，甚至比那时更糟。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他林昭的样貌、家庭、身份，全世界都在拿他背负的过去说事，全世界都可以指责他，即便他什么都没做。

他多想永远就这样躲在奶奶温暖的怀抱里，他多想傻了痴了、听不见看不见。他难受到说不出话、哭不出声、呼吸困难，可最难受的是，他知道他必须一个人面对这一切，没有人在他身边。

尖锐的手机铃声打破了最后的温存。

林昭拿起，看到屏幕上经纪人的名字。

从会议室出来，大卫拍了拍他的肩膀，林昭家的情况当初他了解得很清楚，所以一出事他便找了公司合作的律师事务所。带了那么多艺人，大卫虽然算不上喜欢林昭，但对于编黑料胡搅蛮缠的事情却是深恶痛绝。整个华视也是如此，在污蔑造谣问题上从来都是硬碰硬，刚得很。

“林昭，你放心，公司会派律师应对那个女人，大不了我们打官司。法庭当时判了不过20万，她私下管你一个未成年要70万本来就理亏，更不要说她还派人来威胁你。你不用在这件事上分心，好好为下一季拍摄做准备。”

“下一季？”林昭垂着眸，“我还有资格拍下一季？”

“一个大公司，如果因为艺人背上点莫须有的骂名就要雪藏艺人，那只能说明这公司没什么能力，连自己人都保护不了。这种公司以后哪还有艺人敢签？”大卫捏了捏林昭的肩膀，他深知这件事情对艺人的伤害有多大，更不要说是林昭这样本来就内向的新人。

“可是即便没有这件事情，我也不受观众喜欢，何不换一个大家都爱的人来继续？”

“嗯……”大卫有些难堪地摸了摸鼻子，“有件事情告诉你，这次剪辑其实是我们有点用力过猛了……”

林昭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本来是想在前期打压你的形象一下，把高冷人设给立起来，然后从第三集起就给反转对比的，这样的话，你和小白这对绝对比萧然洛夕更有看点。你知道的，流行的那个‘真香定律’嘛……”大卫叹了口气，“谁知道观众反弹这么大，中途又横生了这种枝节。哎呀，反正是哥我对不起你，好好一手牌给我作烂了。”

林昭没说话，只是有几秒钟的茫然，忽然不知该去埋怨谁。

“反正你就什么也别想，也不要看微博什么的。公司会全权为你处理舆论的事情，也会用你的账号替你发声，你就什么也别管了。这两天就好好陪在奶奶身边，估计再放个两集你们就要投入到下一季的拍摄去了，这次拍的时间久少说半个月，也没时间给你回来探亲。”

林昭沉默地点点头，大卫积极推进的样子，让他本来坚持想要退出的话，终究没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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