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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你还要怎么样？

两人速速换了衣服，打车到了养老院。等到达的时候，不巧老人家已经睡下了。林昭在奶奶床前站着看了半晌，帮她掖了掖被子，理了下头发，拽着白靖炎就要走。谁知白靖炎却一屁股坐在了床边，拉起老人的手。

“喂，我奶奶已经睡了，你别吵醒她。”林昭用气音说。

“不会的。初次见面，怎么也得和奶奶说两句话。”白靖炎小声回答，接着他小心地抚上那满是虬筋的苍老的手，仿佛和奶奶已经相识已久。

“奶奶，我叫白靖炎。”他轻轻地说，“你放心，你的大孙子林昭，从现在起由我来照顾。奶奶你什么也不用担心，只需要快快乐乐地颐养天年就好了。我一定保证让你的大孙子有吃有喝，成天笑眯眯的，不受一点委屈，不被人欺负。”

林昭开始没觉得什么，听到后面两句喉头忽然有点发紧。他从没想过有谁能保护他，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面对那些风风雨雨。他不指望有人挡在他前面，连有人和他并肩奋斗他都没有希冀过。可现在白靖炎出现了，在奶奶面前，在他唯一的亲人面前，说了这样平凡无奇却又格外让他动容的话。

林昭还在发怔，白靖炎已经站起了身，揽着他的肩膀往外走，并轻轻带上了门。

回去的路上林昭没有说话，白靖炎也没有问什么，只是到了家进了门，白靖炎这才像忍耐不住了一样，忽然拉过林昭一把揽在怀里。

“昭昭，”他吻着他的头发，“以后你不会是一个人，等我挣了大钱，我们就把奶奶接出来。我们三人一起住，再请个阿姨帮忙。我照顾你，也照顾奶奶。”

林昭鼻子一阵酸，认识白靖炎以后，他好像变成了一个爱哭鬼。没有推开白靖炎的怀抱，但他嘴上还是说着：

“你别把话说这么早。你知道吗？承诺这个东西，是因为兑现不了，才一定要说出来证明的。”

“你不信我？”白靖炎抚上林昭略带哀伤的眉。

“不是不信你，是我一个人惯了，不喜欢靠别人，也不太习惯被别人照顾。”

“可我不是别人啊，昭昭，别把我当别人。我会陪着你走最长的路，看最美好的风景。陪你吃陪你玩，永远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扛任何事情。”白靖炎捧起林昭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所以昭昭，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白靖炎向林昭请求在一起。可他问得越多越深情，林昭心里就越是害怕。越是怕答应了以后，他们俩的关系就会产生一些变化。他不知道那变化会是好是坏。但他知道，如果跨过了这道墙，想要再恢复原来的关系是不可能的。虽然他没有谈过恋爱，可他也知道分手后能做回朋友的寥寥无几，更何况是他们这样特殊的男男关系。他害怕有一天他们发现彼此不是那个最合适的，那么他就会彻底失去白靖炎，连这个唯一的朋友都失去。

于是他没有正面回答白靖炎的问题，只是小声地说：“亲也让你亲了，抱也让你抱了，你还要怎么样？”

白靖炎闻言有点失望，他不明白为什么林昭就是不愿意答应他，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哪里做得不好。他开始怀疑，林昭是不是并没有自己想象那样喜欢自己，或者说他们的感情也并没有那么对等。

他讪讪地放开怀里的人，淡淡地说了句：“也是。”

林昭不是没有看出他的沮丧，想说点什么，却也不知该从何解释。

“我先去洗澡了。”白靖炎勉强地笑了笑，留他一个人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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