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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有我的理由。”随即她又沉静地说“但就算你再问上一百遍,我也还是只会告诉你这一句话。”天生偏冷的声质彷佛不带任何私人感情。
他躺在床上,脸上混合了轻蔑的冷笑与刻意隐藏的彷徨。
“何必假清高?终究是为了钱吧!”他笑得讽刺。“一个女人会肯嫁给一个她根本称不上认识的瞎眼男人,为的就是想要他的钱吧!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你何不大方承认?反正那些钱对我也没什么用处,你要多少,开口便是,说不定我会全部奉送,根本就不需要用一纸结婚证书来换呢。瞧,你做了个多不划算的生意?你实在不该答应我姨母——”
原以为这番话可以逼她说出事情的真相,然而她却一句话也没说,只做了一件事,就使他无法继续嘲讽下去……
那该死没大脑的东西!只被轻轻一碰就举旗投降。他不得不倒抽一口气,清楚知道,今晚,又将是个无眠的夜。
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一如过去几天以来,每一个彷佛永无止境的夜晚。
何其漫长的夜……
他早就已经,因此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好失去的。况且,“羞涩”两字一向不在他的字典里。但如果她过分到妄想拿走他仅存的尊严……
“我会报复!”他说。
“很好,我期待着。”然后她吻住他。
他想要她吻他的唇。但她吻遍他的全身,就是不吻他的唇。
他绝望地瞪着无尽黑暗,任由她梦魇般的抚触将他卷进炽热的情火地狱中。
她想逼疯他……或许,她早已成功了。
否则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竟会如此渴望她的拥抱。
他们俩甚至谈不上认识对方。
这不过是场权宜婚姻。
醒来时,还微有恍惚。
颊面温热的感觉是清晨的阳光照拂脸上——他的卧房窗户面向东方。有人把窗帘拉开了。
是晴天?
动了动双手,发现手腕上的束缚已经解除。
想起昨晚他差点就……手臂猛然撑起身体,床单滑落腰间。
面色微窘,担心卧房里也许会有人看见他的裸身——那可恶的女人!不,他不会出声喊她。
一时找不到昨晚强被脱下的睡袍,他一把将床单抽起,假想倘若有人躺在床边另一头,也许会吓一跳,甚至滚到地上。报复的痛快油然而生。
然而,床单毫无阻碍地卷在他腰间,卧房里,一片寂然。
“这女人……”居然一大早就不在?
忍不住发起起床气,一脚踢开挡路的东西——管它是什么。
才用力一踢,那东西便飞得老远。
不确定到底踢飞了什么,他蹙眉,顺着方向寻找,双手探索半晌,才勉强辨识出是一只体积不大不小的填充玩偶。
他不记得自己拥有这玩偶……又不是小孩子了。
是谁把这蠢东西放在他房里?不知道他现在眼睛看不见,可能会被绊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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