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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交换的条件（一）

“杀了他！”“杀了这个叛徒！”

营帐外已经聚集了一大群的士兵，他们手里拿着火把，眼里充满杀意，瞳孔在火光的映照下似乎也被烧得通红，满是杀意，似乎下一刻就要充进来，抓住柳霜漓，抽出刀将他杀死。

顾齐策的脸色沉得跟水一样，飞快地穿过群情激昂的人群，走进柳霜漓的营帐，仔细地观察了一阵柳霜漓的神色，眼底暗沉得看不见一丝光芒，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冷笑，咬牙切齿道：“你这样做了，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

难道泄露军情，让陆少源的军队冲进来将破甲军的弟兄一个个都杀死，柳霜漓的心里就会好受一些？！

柳霜漓的眉微微一动，看了他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眼里浮现出一抹明晃晃的讽意，毫不犹豫地指出了他心中的想法，冷冷地勾起唇角嘲讽道：“如果说将那些将士的性命全都害死的元凶，应该是你，而不是我吧。”

毕竟，那些破甲军全都是为顾齐策而战。

顾齐策胸中的火气一哽，那些怒气慢慢地凝聚成某种压抑到极致的暗沉情绪，眼眸慢慢地冷却了下来，阴沉的视线死死地盯着他道：“你说得对！”

顾齐策冷下声音，眼神阴沉，死死地盯着因为烛光的闪烁而变得晦暗不明的柳霜漓的脸，咬牙一字一顿地道：

“那些将士全都是因为我才去死，他们一个个都被敌人刺穿铠甲，活生生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死不瞑目地死在了敌人的刀刃下，偏偏剩下我这个罪魁祸首，满身罪孽，罪大恶极，活生生地站在这个人世间！”

顾齐策的军队在最近的半个月时间里已经像是一条陆少源捏住七寸的毒蛇，被陆少源死死地捏得毫无反抗之力，无论怎么露出獠牙挣扎，都不能逃脱已经快要近在眼前的死亡的命运。

如果说陆少源是捕蛇人，那柳霜漓就是在一旁为他指明道路，为这场几乎已经必输的战争煽风点火的伥鬼。他恨不得他身边所有为欲望所驱使的势力都被一齐毁灭，好替死在荒山上的容萧远陪葬。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柳霜漓猛地转过头，视线冰冷地注视着顾齐策阴鸷的神情，死寂的眼睛突然飞快地转了转，唇边勾起一个嘲弄意味十足的笑，冷冷地注视着帐篷外面亮在军营里的上百根火把，问道：“难道你想把我丢进火里烧死，用来安抚军心？”

“那种场面就算是我死了，也不可能发生！”顾齐策死死地盯着唇边勾起浅笑的柳霜漓，强行压下心里想要不管不顾抱着柳霜漓同归于尽的想法，冷冷道：“我要让你看着，破甲军一定会赢！它会穿透京城一切防御，直直进入京城的最深处，一直停在皇宫的宫殿门口！”

就像『金杯之变』一样，然后将畏畏缩缩地蹲在宫殿里的小皇帝像驱赶一条爬虫一样赶走，牢牢地江山都握在自己的手中！

“你觉得你还会成功？”柳霜漓抬眼看向营帐外那越聚集越多的火把，唇边勾起一个冰冷而无情的笑——那些士兵恨他恨得入骨，简直差点将他从营帐里拉出来，干净利落地拔出刀朝他的脖子砍去，宣泄出心里积压已久的仇恨。

顾齐策视线深沉，夹杂着太多意味不明的东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从营帐里站了起来，掀开帘帐，步伐沉重地走了出去，语调寒凉地道：“都聚在这里干什么？这里了主帅休息的地方，还有没有规矩？！”

“兄长！”一身戎装的孟子怫睁大了眼，浑身颤抖，暗沉的视线里全都是压抑着的仇恨，咬牙一字一顿地请求顾齐策道：“请兄长杀了那个叛徒，以正军心！”

那个叛徒如果再不杀的话，恐怕整个军队的风气都要被他带偏！陆少源眼里的仇恨宛如实质，死死地盯着顾齐策身后，那个柳霜漓所在的帐篷里，冷冷地咬牙道：“请兄长杀了那个叛徒，以正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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