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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鸢还没把那身湿漉漉的衣服换掉，淋了雨，太冷了，他的脸色此时相当白，薄唇的颜色都淡了些，却冲他轻声笑道：“我怎么了？”

喉咙堵得有些难受，萧鸯几乎是一字一字地挤出来，沙哑地道：“你让我快点洗吧不然要感冒了，然后你呢？负责去给我找衣服么？”

“就这事？”黎鸢似乎有些意外，倒是没什么在意，反倒有闲情调侃道，“关心我吗？”

什么叫做就这事？萧鸯一时气急，提高声音喊了句：“黎鸢！”

黎鸢听出他不悦的语气，也就敛去笑容，轻声道：“好了，不闹了。”

说完，他伸手，似乎想要揉揉他的头发，可伸到半空时，在萧鸯的注视下，他的手僵了僵，不知怎的，把手收了回去。

“别生气了，先洗澡，其他话待会再说。”黎鸢淡淡地留下一句话后就转身向着衣柜走去。

萧鸯怔神地看着他那湿漉漉单薄的背影前行，心口隐约发疼。

他觉得他跟黎鸢之间，好像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十分不对劲，甚至是错得相当离谱……

萧鸯轻轻摇晃着脑袋，有些踉跄地往外走，目光停在衣柜旁的背影上。

黎鸢背对他，站在衣柜前，衣服贴着身子，看起来一把骨头似的，又高又瘦。

越是看着，萧鸯就越是觉得心疼，情不自禁放柔了语调，轻轻地唤道：“黎鸢……”

突如其来温柔的话音似乎令黎鸢轻微怔愣，而后像个没事人一样回过头看他，轻笑着道：“我在这，怎么又出来了？”

“我刚刚不是在生你的气，也不是衣服的问题……我只是……”萧鸯抿了抿唇，喉咙有些干燥，试着跟他解释，底气不足地问，“你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

黎鸢没想到他慢吞吞地跟出来竟然是为了跟自己道歉，错愕过后，笑了起来：“那么小心翼翼做什么啊？我也没不开心，只是还以为……”

——还以为你酒醒了。

见他没生气，萧鸯松一口气，继续解释说：“我就是怕你不开心，因为我总是容易说一些不好听的话，我也知道那样不对，可有时候一生气或者一激动就……”

话到此处，萧鸯沉下眼，抿了抿薄唇，有些自责，大概是因为内心深处还是比较了解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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