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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温柔地将修不离抱进怀里；修不离顿了顿，反手抱住了他。

一种强烈的感情在胸腔里涌动，修不离不由得问:

“你一直在睡魂珠里吗？”

“没错。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漆与墨消失之后，睡魂珠一直在你手里吧？有许多次，你进入这珠子里，远远地看着我——我能感觉到你，可是你却从来不肯现身。我不知道外面过去了多少时间，这是第一次，你来到我身边。”

“所以你才会觉得我不是修与灼？”

“不仅如此。”“漆与墨”轻轻摇头，“我记忆中的修与灼，不会和我说你刚才说的那句话。”

“……哪一句？”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不会觉得腻’。”

“为什么？”

“你果真什么都不记得了。”“漆与墨”的幽幽地说，“那个时候，你和我——修与灼和漆与墨，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什么意思？！”修不离皱了皱眉，“我以为我还是修与灼的时候，和漆与墨是相爱的。文瑀他们——漆与墨的仙魂，也都是这么说的。”

“仙魂一分为四，不论力量还是记忆都发生了扭曲，也并不完全，他们将漆与墨最强烈的愿望，错当成了过去的记忆——一种想要和你在一起的愿望。”

“那我和漆与墨……到底是什么关系？”

“上古之时，天地伊始，阴阳交错，你们二人应运而生，一为天之清气所产，一为地之浊气所孕，你们就是这天地，就是这万物，那时世上还没有神仙、没有凡人，只有你们两个。因此你们生来就注定是对手。”

“对手？”

“你们两个一直都是想将对方除去，想要将这世界塑造成自己想要的模样。这种状况持续了很久很久，这期间沧海桑田，潮起潮落，太阳熄灭了十三次，月亮也从虚空之中孕育而生，你们谁也没有能够消灭对方。”

修不离的心随着“漆与墨”的声音缓缓跳动着，这一切他似乎都有些莫名的熟悉，但是却又想不起来。他喃喃地说:

“然后呢……”

“漆与墨”看了看他，轻声说:

“然后有一天，漆与墨发现在这场旷日持久的对立中，他似乎注定会是失败的那一方。”

“……为什么？”

“因为他爱上了你。”

不知道为什么，修不离并不怎么惊讶，他只觉出一种淡淡的愁绪，弥漫在“漆与墨”的言辞之间，也弥漫在他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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