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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一枝之栖·二
对于恋人的前任经历，有人会刨根问底，有人会从不提起。
不管这两种方式对恋爱会有什么影响，但唐凝宴明白，在吩咐下属做事时没有预先通知自己的结仇经历会造成多么惨烈的局面。
在唐凝宴的默许和午景的有意推动下，金光弟承姐业，出任了午景的总经纪人。
可合同还没下来，他就先做了社畜——找到剧本还没完，居然马上让他联系制片公司和投资商。
幸好导演已经预先被陶守芝被抢走了——在《精忠报国》时陶守芝千叮咛万嘱咐午景的复出剧一定得由他来拍，否则又是一项大工程。
金光看着温糯儒雅，其实是个十足的狼派。收到任务后顾不上睡觉，彻夜搜寻、排查和联系可行的投资商。
翌日一早就顶着硕大的黑眼圈，敲响安睡一夜的老板房间。
“.....”
唐凝宴看着金光得意洋洋地显摆自己和福行公司的聊天记录，面上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手却背在身后朝午景疯狂打手势。
“额，金光啊....”
唐凝宴不忍心打击神采奕奕的金光，只好拐着弯说话：“你还记不记得韦一白啊？”
“韦小姐啊？当然记得啦！不过我们现在已经不合作了，唐先生请放心！”
“我不是那个意思....”唐凝宴见午景久久不搭腔，还在他身后不知道做什么，只好苦恼地欲言又止。
“唐先生你要因为韦小姐而拒绝和福行公司合作吗？”金光摆出不赞同的表情，苦口婆心地说：“这可不是成熟的行为——不过如果你和韦小姐情深义重那当我没说。”
“可是这是仙侠剧哦，特效和服化道想要不廉价那就得花不少钱呢！如果把这部剧作为午先生的复出剧，太cheap观众的感官会不好吧？”
“不是啦。”唐凝宴见误会愈深，终于吐露事情：“是我惹了高董，我和他有过节。”
“因为韦小姐？”
“对啦....”
“那好吧，大陆也不是福行一家独大，我再找其他的公司好了。没关系哦唐先生，不是缺了福行就不行的。”
“没关系。”一直默默无言的午景兀地出声打断金光的动作。
“福行不是一家独大，但他们最舍得砸钱，后续投资也好说话。既然他肯应下我们这张单，没道理我们不敢接。”
毕竟老董都只是一个老流氓。和秀才磨嘴皮子要磨出火，可和流氓只需要展露足以说服人的实力，再加上一些大话就可以把他哄得团团转。
虽然福行是老流氓加上一群秀才的组合，但只要高董没下台，福行投资失败的新闻就不会少。
“福行得占比最大。你再问些投资人来。”午景沉吟思考，“至少得保证福行占比70%。”
‘找个机会给你女儿见见’？
呵。
高董一定会提出让她女儿出演女主的要求——对于这位有深厚背景的新晋女演员，午景也是昨晚才收到的调查资料。
到时候我不仅要折磨你女儿，我还要赚你的钱。
巫婆午景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一出现就带来了一整盒阴恻恻的算盘。
午景迎上唐凝宴不解的脸，秉着虚假的温柔说：“高董只投资自己能做制片的电影。”
为了那所谓的最高“控制力”。
“可景哥你不是要....”
“我原本是打算自己投资，但....”午景抱住凑过来瞧他的唐凝宴，对着金光说：“还是赚别人的钱比较舒服。”
福行也许不会亏，但我一定血赚。
午景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对唐凝宴的能力也表示十足的肯定。
虽然剧本不是那么有内涵，但也算有新意。如果拍得好也会是一部成功的商业片。
反正午景找这剧本的目的也不是拿奖，单纯是想恶整一下唐妈而已。这种天真又直接的坏心思，像是幼儿时期讨厌一个人便不计后果地全身心厌恶。
但这反而让习惯拐弯曲折的唐凝宴猜不透。
唐凝宴一开始认为午景是为了自己报复唐妈，想在全国人民面前指桑骂槐一番。可是又不觉得午景是会做出焉怂事情的人。
这种隐秘的损人，说到底只是怂人的游戏而已。——只爽了自己，对他们其实没有真正利益上的伤害。
午景并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据唐凝宴的了解，午景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底——比如被送去非洲当挖煤工的安凡。
“辛苦你了。”午景的声音拉回唐凝宴的出神，唐凝宴看午景温文尔雅的皮囊，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现在里面阴损损的。
“好、好的老板。”
——
金光当了多年命理师，嘴皮子功夫厉害，逻辑绕人的功夫也强悍。不到一周时间就和福行接洽人谈了个大概，只剩下面谈细节和签订合同了。
唐凝宴在温泉旅馆待得腻味，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兴起去泡泡温泉，其他时间都缩在一旁看午景和陶守芝讨论剧组事宜。
准确地说，是午景和唐凝宴一起听陶守芝侃侃而谈，他们只负责点头或者摇头。
陶守芝做了很多年导演工作。和午景那种把演戏当成是工作的态度不同，他是真正热爱戏剧这个行业。
每部经他手的剧都精益求精——虽然也偶有失蹄。
为了使自己的每部剧质量都能齐平甚至更上一层楼，他有一个固定班底，大到副导演小到灯光师，都是合作多年的好伙伴。
午景的算盘打得很响——一个陶守芝，等于少走了找演员、道具师、灯光师等等重要程序。
堪称一步到位。
当然陶守芝的费用不菲，即使是多年好友，陶守芝也没有打折的意思，甚至抬价抬得更高。
午景不怕花钱，就怕花时间。
想到要在房间内枯坐一天等演员面试，他就昏昏欲睡。
更何况他其实一分没出，只是让自己和下属动动嘴皮子、跑跑腿而已。
不对。午景垂下眼皮，勾了个柔情的笑，把偷看他的唐凝宴迷得晕乎乎。
他最近在和电影制作不那么相关的地方花了不少钱。只要唐凝宴不在，午景都在和对方仔细研究商讨。
唐凝宴晃了晃头，把被美色迷惑的自己甩清醒。看了眼窗外飞逝的景色，有些不安地说：“等下会是鸿门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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