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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轻尘看着她的睡颜,唇角勾起,他起身下床,丫鬟帮他穿好朝服,他吩咐道,“别叫醒令妃,让她多睡会儿。”
日渐高,晨间的日光撒进寝殿,映照在那一身白衣的人身上,光晕散漫。
银弦看着那人离开,现身在她床边,看着她的睡颜,谁知她突然睁开眼睛,两人四目相对。
她起身看着他,“你是谁?”
他哑然。
染倾雪取了衣架上的衣服穿上,淡色衣衫衬得她肌肤如凝脂,清淡不失雅致,只是好像缺了点什么。
“你穿红色好看。”他说。
她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铜镜,身后的那人一身白色长袍,三千白发垂在身后,眸中染了暖意,“你更适合黑色。”
银弦看着她,“我从来不穿白色以外的衣服。”
染倾雪挽了个发髻,一只珠花钗别上。然后取了一只碧玉簪,起身看着那人,“过来坐下。”
银弦不动。
她伸手拉了他一下,把他按在凳子上,纤纤玉手将他的白发束起,碧玉簪别上。她看着镜中那人的容颜,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倒是生得极好,“你叫什么名字?”
“银弦。”
她喃喃道,“银弦……”
“娘娘,你起了吗?”名叫翠儿的丫鬟在门口喊道。
银弦听到声音闪身消失在她寝阁。
染倾雪收回视线,看向走进来的翠儿,“皇上何时走的?”
“卯时。皇上特意吩咐奴婢道,不要叫醒娘娘,要让您睡个够呢!”翠儿拿了帕子递给她。
染倾雪接过帕子擦了擦脸的水渍,唇角上扬。她走到焦尾琴,伸手抚上那第七根琴弦,手指微动,弦应声而响。
“原这琴竟有了灵性。”
(四)
天崇七年元月
染倾雪看着飞鸽传书,“南越宫中有变,切勿参与,小心萧轻尘,护好自己。”
“青儿,你去大哥身边吧。我这边紫儿一个就够了。”她唤来青紫二人,言道。
青儿眸中纠结,只听到她继续说,“南越宫变,事态恐比大哥所言严重,我知你心意,去吧,无论如何,护住大哥。切记告诉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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