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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平安。
白恒醒来是三日后,苏氏夫妇已走,他住在往昔的云观楼房内,苏眉照顾着他,背部的鞭伤涂抹了药,床铺重新拾掇过,铺的软和舒适。
“水……”
苏眉听到声音时正是清晨,她拧着湿热的毛巾,准备帮白恒擦拭额头和脸庞。她又惊又喜,忙去桌旁倒了水过来,用勺子舀了一点递到白恒嘴边,他双眼闭着,微微张口,整个人面容看起来虚弱得很。
喂了几口后,床榻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眯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屋子里的白光才彻底看清眼前人。
“苏眉……”
苏眉露出温婉笑容,她这几天衣不解带的照顾白恒,也是憔悴了不少,但看到他醒了着实开心。
“你身上还痛吗?我帮你叫大夫!”
“不用。”白恒抿了抿嘴,定定看着她,“帮我叫下邵桑来。”
“哦……好。”
苏眉有一瞬的失落,嘴角的笑容逐渐消散,但还是转身去了,没多久,邵桑进来,房门掩上。
“少爷。”
“替我写封信寄出去。”
“给林公子?”
白恒身上还痛着,这鞭伤不是一天两天能痊愈,膝盖也发麻不敢动,他缓了缓才又说:“我怕他担心,不过你不要亲自去,花点钱找个人,我怕父亲会去查。”
“属下明白。”
白恒躺在床上时想着,希望自己这次受罚没有白挨,那个老狐狸最好能信守承诺不干预八州会考。
苏眉对他百依百顺,几乎是说一不二。
白恒心里对她有愧,但也如他同邵桑说的那样,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喜欢他的和他喜欢的,他只能选择一个。
白恒想着,自己大概很自私。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有人本质来说,都是自私的。
白恒遣退了苏眉,这几日只是让邵桑照顾着自己,外面有客也一概不见,只是静养。
苏氏夫妇虽回了京都,却在这儿留了个眼线,他们既能做好不寻那林家人的事,亦能随时以官位要一个人生不如死。
那眼线虽只是云观楼一个普通的家丁,却身怀武功,把邵桑同白家大少爷的事儿都看得清楚,信也在半路给截了,直接呈到京都。
京都飞鸽传书来说,让他把信的内容给改了,说白恒重伤难愈,不能去看他。
六月底。
瑞城果真派了人过来,说帛新城的文渊书院共中举五人,其中便有林叶城,且位居第一。
这个成绩连文以庭都未曾想过,他是知道林叶城是块料子,但向来贪玩,没想到认真起来竟然有这等效果,来年春上的京试当真有可能为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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