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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

林叶城被身后的狱卒推了一把，他踉跄一步，身旁那个狱卒冷眼旁观，林叶城木讷的朝前走。

铁门打开的时候，里面一股子腐烂潮湿恶心的味道涌入呼吸，林叶城下意识想掩住鼻子，越朝前走，里面越暗沉，只有门口那处才有四四方方一块白光。

林叶城被带到最里面那个牢狱，所谓好一点的地方就是地上还铺着草席，狱卒掏出钥匙开锁链，恶声恶气道：“快点啊，只有一刻钟时间！”

林叶城长发束起，杏黄的衣衫显得少年人格外的俊朗，跟此处格格不入。此时此刻他立在牢房门口，看着阴冷潮湿的地方，心像掉进了冰窟窿，寒风阵阵。

狱卒推他进去后锁上门，林叶城腿如灌了铅，步步艰难。

牢狱里的青年人侧躺在草席上，头枕在胳臂之上，脏乱的长发垂下挡住了大部分脸，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了。破败之余，尽然血红一片。裸露在外的手腕和十指血肉模糊，膝盖处应该是受过刑罚，暴露在外，有血痂。

林叶城一阵发晕，他最见不得血迹了，以前明彦吐血时他就眼前发黑。可是他忍住了，稳住心神后只觉得这场景让心里酸得很，险些落下泪来。

“白恒……”

“白恒？”

林叶城跪坐在地上，抱起白恒，伸手拨开他额前的头发，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苍白的不成样子时心疼的无以复加，他俯身趴在他耳边轻轻唤着。

牢狱的天窗只有四四方方一小块，照进来的稀薄白光，照亮彼此面容。

白恒放在身前的手指抖了下，他在梦里徘徊时，感觉好像有人在喊他，一个熟悉的声音，很轻。

叶城？

他好像听到是他的声音。

林叶城听到他呢喃了一声什么，很虚弱的声音，他一喜，忙把耳朵贴近白恒唇边，闭着眼睛的人嘴唇蠕动，用极其虚弱的气息喃喃，“叶城……”

“是我。”

“渴……”

林叶城听清了，他忙起身，从腰间摸下一个葫芦，这是明彦让他带的，说牢里的人很多都鲜少喝上水，要么都是不干净的。

林叶城看到他嘴唇干裂，还有伤痕，因为咳血而染红的嘴角和靠近下巴处还有斑斑血迹，肯定是喝不了水。他伸手倒了点水在指腹处，先轻轻点在对方唇上，先润一下。

昏迷着的人或许是感觉到了，便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舔，林叶城看他这般模样心中痛极，恨不得替他去受苦，这些牢狱里的都是畜生！滥用私刑，把来的人都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为什么官场是这样？

林叶城眼里含着泪，他悔自己为何那时要来江南，又傻子似得离开他，不然根本就不会发生这些。

手指上只能沾一点点水，解不了渴，林叶城看他嘴唇稍微不再那么干涩后就往自己嘴里倒了口水，然后抱起地上的人，俯身缓缓吻上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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