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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这身貂如何?”顾雪芷兴致勃勃的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目光兴奋。
经过一个多月的跋涉,他们已经到了锦州,粮草跟马匹所剩无几,只好先停下补充。
煦国的地形地势很是特别,南高北低,越往南走越荒凉,气温越低,并且风沙极大,他们只好换下从家中穿出来的纱织锦衣,齐齐换上具有当地特色的貂裘。
顾雪芷穿的这身,是两天前在城中裁缝铺定做的,上身罩金棕色光滑细腻的貂毛小披肩,身上穿着比较硬实的粗布棉衣,腰缠貂毛襟带,脚蹬狐皮小靴。
虽然没有轻纱丝锻那种衣服精致柔和,倒也不失别样风流。
傅逸尘噙着笑,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点头说“嗯,有点粗野蛮妇的气质了。”
“你说什么?”顾雪芷原本还沾沾自喜,被他这么一说,当即横眉怒对“我是粗野蛮妇,那你就是山野村夫。”
傅逸尘猛的揽过她的腰,凑在她耳边说“那不正好,我俩绝配。”
顾雪芷老脸一红,嗔怪的推了他一把,傅逸尘笑着躲开,不料后退这一步竟踩中了一个人的脚。
连忙回头“抱歉。”
“无妨。”声音冷冰冰的,是个女人,却胜似男人。
顾雪芷顺着傅逸尘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面容坚毅的黑衣女子正欲转身,她的眉眼很是锋利,带着淡淡的杀气。
周围传来指指点点的声音,有人说这女子晦气,顾雪芷原本不明所以,可当此人转过身,顾雪芷当即惊呆了。
只见这名女子身后,竖背着一口半人长的黑棺材,用粗绳紧紧勒在身上,一人一棺默默在人群中辟出一条孤独的前路。
“什么人呀这是,棺材直接背身上,没钱安葬了吗?真是晦气!”
“可不是,瞧她那一脸黑气的样子,八成寡妇丧子,背上背的她孩子吧?”
“谁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光天化日的,诚心膈应人!”
……
诸如此类的骂声还有很多,那名女子似乎已经习惯了只默默朝前走,全不搭理这些。
顾雪芷却对这个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拉起傅逸尘追了上去。
这名女子虽然面带杀气,但额阔脸方,鼻挺唇丰,不像是阴晦之人,并且她腰间别着长剑,背那么一口棺材仍旧身轻如燕,显然是个练家子。
只一眨眼功夫,这女子已经不见人影,顾雪芷连忙加快脚步,跑出去百十来米,才在街边角落看到这女子黑沉沉的身影。
她将棺材解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墙角,将长剑放在棺材上,自己在边上坐下,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囊喝水。
“喂,滚开,这是老子的地盘。”墙角一个浑身恶臭的乞丐对着她大骂“哪来的臭婆娘,随身带着口棺材,这不会是你的死鬼男人……”
“住口!”黑衣女子厉声喝道。
乞丐当即恼了“让老子住口,你就给我滚开,这里是老子的地盘,你……”
他话还没说完,黑衣女子锐利的目光倏然射过来,只觉得一把冰刀直冲肺腑,一瞬间的冷意让他暗暗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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