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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冤家路窄

“呵。”

秦潇潇听见自家老大幽幽然冒出一声轻笑，凑过去问：“你看到谁了？”

贺一江侧头将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没有说话。

灯光底下是丰裕用来替换封川的李瑞阳，贺一江盯着他，自动代入封川，想象他穿着敞领衫坐在浴缸里摆弄姿态，沉静的眸子暗了一分。

刚刚和封川眼神交触的一瞬间，贺一江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惊慌，一挑眉毛，对方就像条鱼似地跑了，速度要有多快就有多快。

“以后不用他了。”

“好的。”

秦潇潇替李瑞阳暗自叹了一口气，看来次品就是次品。

贺一江又交代了两句就往外走，留下秦潇潇一个人在片场看着。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姜生看见贺一江要走，硬着头皮走上前，说：“贺总这就要走了？”

贺一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停住的打算，秦潇潇连忙走过去拦住姜生，一面说道：“贺总下午两点要开会。”

姜生看着贺一江逐渐消失的背影，和秦潇潇决心要拦自己的样子，只好尴尬地笑道：“原来是这样……”

秦潇潇缓缓放下拦住他的手臂，轻蔑地瞄了一眼正在拍摄中的李瑞阳，突然对姜生压低声音道：“我听说……最近有一档综艺节目叫《欢乐的森林小屋》在招标，由丰裕承办是吗？”

姜生心里警铃大作，收起笑眯眯的脸，回应：“秦小姐可以咨询一下森林小屋的负责人。”

秦潇潇见姜生忽然变脸，就知道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道：“哦，那后续……”可她又突然冷下脸，继续说，“合作愉快。”

说完把脸转向了李瑞阳。

姜生顺着秦潇潇的视线看向李瑞阳，见对方努力摆弄姿态却怎么都达不到摄影师要求的样子，沉下了脸。

封川回到片场后恰好导演正在找他，见他来了，迅速开机。他深吸一口气，换上一副纯良的笑容走进临时搭起来的小包间。

姜生一走进片场就看见封川正在拍摄，于是抱着双臂站在不远处。他知道刚刚封川来过，否则贺一江不会找借口离开。他还知道，贺一江是故意把李瑞阳的时间给提前的。

一想到封川和贺一江有过一段不光彩的过往，姜生的心里就极不舒坦，虽然事情被公司用公关压下去了，但保不齐还有人在对封川虎视眈眈。

“怎么着，解释解释？”封川结束拍摄后，径直朝姜生走去，嘴边浮着一个玩味儿的笑。

姜生放下手臂，说道：“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封川耸了耸肩，用手拍了拍姜生的肩膀说：“嗯，很好，反正就算我知道了也没法儿不来。”

姜生把肩上的这只手抖下去，压低声音威胁：“没有下一次。”

这话引起了封川的注意，但是他没想到这个“下一次”会来得这么快，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姜生把合同放到他面前的时候，他足足愣了有三秒钟，才抹了一把脸，问：“他是盯上我了吗？”

姜生深吸一口气，说：“这一次，我可救不了你。”

封川盯着合同上“圣佰利”三个大字，一言不发地翻到最后一页，“唰唰唰”地就把名字签上了，连内容都没看。

“你确定不看一下？”姜生没有把合同收回来，继续说，“趁现在合同还没送过去，你可以仔仔细细看一遍。”

“不用了。”封川弯起眉眼，“我信你。”

一时间，姜生心里萌生出一股强烈的负罪感。

森林小屋开机的当天，几个合作商相约在上饶会所庆祝，封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神情颇为惊讶。

上饶会所是一家由一位业内大佬开的私人会所，至于是谁，至今没人知道，只知道这家会所是会员制，能进去的都是各行各业的龙头。

“果然是大老板了，这种地方都消费得起了。”封川两手插着裤兜，用下巴指了指上饶会所的大名，说着嘲讽的话，做着迫不及待的神情。

封川听说过上饶会所，但从来没有进去的念头，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他还是觉得小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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