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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四章 出发

九月十二号上午，封川接了一个电话，原本敲定下午四点钟让姜生来接他去机场，结果大清早七点钟就被他给叫醒了。睡在身边的贺一江黑着脸摁掉了他的第一个电话，紧接着的第二电话，封川几乎是逃跑似地溜进卫生间接听的。

姜生显然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电话会被掐断，等从他口中得知是被贺一江挂断后，竟然还有点窃喜。

“你开心什么？”封川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姜生，轻声问道，贺一江还没下楼，不知道他在卫生间里捣鼓什么。

姜生用下巴指了指楼梯口，神色意味不明：“他有没有……揍你一顿？”

封川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先前李瑞阳和姜生正打得热乎的时候，李瑞阳仗着姜生这座大靠山，向姜生打了不少小报告，那时候的姜生年轻气盛，也不怕得罪人，一个电话不知道打给了谁，把那些个侮辱过李瑞阳的人全部打进了医院。

这事儿封川原本并不知道，直到和李瑞阳共同竞争同一个角色的时候，对方盛气凌人地把自己和姜生的关系抖露了出来，他这才知道原来姜生还有这么愚蠢的一面，愚蠢归愚蠢，手腕儿还真是强硬。

但这件事情是以封川告捷结束。

“看来你对他期望很高。”姜生说话间，瞄到了从楼上走下来，一边整理衬衫袖子的贺一江。

“贺总早上好。”

贺一江轻轻“嗯”了一声后，往厨房走。

姜生一看一挑眉毛，轻声问封川：“你们没请阿姨吗？”

“他这么一毛不拔的人……”封川一声冷哼，“想从他手里赚钱，做梦呢？”

“机票什么时候？”贺一江拿着一杯果汁转过头来，问。

自从经历过喝牛奶被封川意淫后，贺一江把牛奶换成了果汁。

封川盯着他手里的果汁，颇有些失望，回道：“九点三刻。”

贺一江看了一眼手表，平静地说：“你可以早点过去。”

话音刚落，封川就把脑袋转向了姜生，眼神如炽，恨不得把姜生给盯穿了，咬牙切齿着压低声音道：“谁让你来这么早的……”

姜生耸耸肩，心想自己要是不来早点，就得被李瑞阳给缠死了。

“既然贺总都开口了，那我们就早点去机场。”姜生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就准备去开车。

封川一瞪眼珠子：“我还没收拾呢！”

言罢，姜生明白似地赶紧离开屋子，封川看他一走，立马凑到贺一江身边。

“你什么时候的飞机？”

贺一江的眼睛抬都没抬：“管好自己。”

“我就问问，万一能一起回来呢……”

贺一江轻飘飘瞥了他一眼，冷冰冰道：“不可能的。”

封川撇撇嘴：“谁说不可能……不可能的事情到最后都是可能的……”

贺一江没理他，看他撑着脑袋盯着自己，浑身上下散发着“我好喜欢你”的样子，就仿佛看到了两年前的自己。

他喝了一口果汁后打算收拾收拾上班去，刚把杯子放下，就被封川拿起来一口喝光了剩下的果汁，还咬着杯壁嬉皮笑脸。

“你不是不喜欢早上喝甜的吗？”

贺一江看见他微张着嘴，红缨璎的舌头一颤一颤，沉下眸子，一言不发。

封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现在看着自己的眼神让人瘆得慌，讪讪地收回自己的嘴，乖巧地帮他把杯子放回去。

“你……真的没有别的要对我说吗？”

贺一江收回视线，按捺住突然狂跳的心脏，沉声道：“没有。”路上小心。

果不其然，他看见封川的眼睛黯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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