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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最后的机会

贺一江心里猛地一跳，眼中一闪而瞬一抹紧张，努力忍着不让封川发现，可他远远低估了封川对他的掌握，他把贺一江的一举一动哪怕是脸上的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又怎会放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紧张。

“呵，被我发现了？”封川垂眼傲慢地看着他，“承认心里还有我有那么难么？你看我……舔着脸凑近你，连尊严都不要了，而你只要给我一个眼神，比我可简单多了。”

贺一江冷哼一声：“简单多了？你把我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也只需要你一句话而已，一句话换我倾尽所有，有那么难吗？”

封川皱着眉头，他不知道贺一江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但在他眼里贺一江并没有被打入深渊，而自己才是那个陷入深渊无法自拔的人，为什么贺一江就是不理解？

贺一江看他满眼不可置信又痛苦却强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免觉得心寒，松开手开门就要走。封川被扔在车里好半晌才夺门而出。

“你当时是怎么跟我说的？你只是问我有没有钱，能不能给你做预付金，就当是投资，还说事后给我返利百分之二十，你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商户，叫我怎么相信！”封川跟在贺一江身后噼里啪啦吼了一大堆，把话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贺一江突然停住脚，封川差点一头撞上去，赶紧收住脚，却趾高气昂地看着他。

“你怎么相信？怎么相信？”

贺一江的声音无比阴冷，不禁让封川心虚起来……那时候除了姜生，他只相信贺一江，那是他这么些年来唯一一个也是第一个用身体去相信的人，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贺一江，第一次为了贺一江与所有情人断绝关系，第一次萌生出想和这个人过日子的想法，也愿意扛着业内压力给予贺一江事业上支持，甚至不惜和姜生、和丰裕对着干，也要对着舆论护着贺一江的名声……

他所有的第一次全部给了这个叫贺一江的男人。

“我和你在一起一年，上床***心贴着心这么多次，你都不相信我，你还想让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啊？”贺一江指着他的心口，又指指自己的，厉声反问他。

“我……”封川语塞，他本想告诉贺一江，身体接触并不能增加信任，可事实又狠狠打了他一巴掌，他自己就是因此才被击溃所有防备。

贺一江深吸一口气：“封川，你其实根本就没变，自始至终，你一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来，谁也走不进去，却还整天惦记着有谁去拯救自己，你不觉得这样很可怜吗？”

封川被说得脑袋发闷，咬着下唇靠近贺一江，铁了心要把自尊和脸面踩到地底里，问：“我知道我很可怜，那你心疼我吗？哪怕就只有一点点，一点点的心疼，嗯？有没有？有没有过？到底有没有过！”

贺一江看着此时卑微地乞求自己的答案的封川，抬头无奈地笑了，一手抹去从眼角莫名渗出的眼泪，紧了紧牙关，说道：“不可怜，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让我感觉到恶心、滑稽、愚蠢……留着你，也就只剩下了那可怜的名气价值，可是你现在连这点价值都保不住了，解约再正常不过，带你来这里，也只是尽我作为甲方最后的责任而已。”另外，我还想看看你会不会有所长进，可惜现在看来，已经没必要了。

封川顿觉如坠冰窟，瘪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又一次在贺一江面前出洋相，两只原本在身侧攥成拳状的手，此时也失落地松开，在旁边微微发着颤。

贺一江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冰冷得像一台机器：“还有十五分钟，我劝你最好收拾一下情绪，免得还没开口就被林开德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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