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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一份过期合同
他回头进屋去书房找出一串钥匙，然后盯着这串钥匙看了很久。
这钥匙是封川的公寓钥匙，前段时间封川留宿在他身边的时候，被他偷偷拿出去印了一把，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现在看来或许自己做了一件明智的事。
清晨四点的时候，贺一江到达封川住所，开门后迎面扑来一股沉闷的气息，和他走的时候远远不同，床帘换成了黑色，月光照射进来的时候整个屋子都透露着压抑的色彩。
他按照记忆走进曾经两个人的房间，翻开封川的床头柜，里面通通是摆放整齐的自己的照片。
贺一江从来都没这么看到过自己，他把照片拿出来，一张一张地翻过去，意外地发现在每一张照片的背后都写着拍摄的时间，以及封川拍摄时的心情，当时的和贺一江走后的。
，长得太好看了，完全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脸，要是进丰裕大概会抢我饭吃吧……
，越看越喜欢，他要是进丰裕，我就摇着屁股送上门，不带犹豫的，但是他现在在哪我都不知道。
附图是一张贺一江穿着西装和同事办公的照片，那时候的自己远远及不上现在半点健硕，瘦瘦弱弱的，身上的西装松松垮垮，一副穷酸子弟在外努力拼搏的样子。偏偏封川背着光拍摄，漂亮的侧脸弧线清晰无比，侧头看文件的角度着实充满魅力，鉴于成熟与青涩之间的青年感令人忍不住想拥有。
贺一江翻过这张照片，下一张是封川趁他睡着时拍摄的床照，撑着脑袋勾起挑衅的嘴角，仔细瞧了他才发现那时候的封川眼底含着宠溺，心里顿了顿，猜测他那时候对自己应该是欢喜的。
他把照片翻过来，上面的文字看得他耳朵一烫。
，大家伙太年轻气盛，一晚上四次，后面好像有点合不上，第一次希望剧组别买炒肉饭。
，想要，买的东西根本比不上大家伙，或者……不做也行，我就想看看他……
贺一江捏着照片的手有些发烫，后面的照片不用看都知道会是什么，他按照原样放下东西，然后往衣橱走去。
他记得封川有把合同放在衣橱抽屉里的习惯，打开能看见他所有合同。但是以前，他从来都不会让自己碰这个衣橱，还上了把青铜锁。自己那时候为此还和他闹过一阵子别扭，但看在他小心着合同的份上，并没有深究，可是现在想起来，有些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贺一江把所有合同拿到床上，从进丰裕的合同到近期和贺一江签的情人条约，都被封川按照时间顺序放好，所以贺一江很轻易地找到一份陌生的合同，叫做“绿色环保”。
他一皱眉，翻开第一页就看见印着自己名字的印章，再往下看发现是一份情人条约，只是这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盖的章。他往后翻，心里的疑惑逐渐被解开，合约里还夹着两页纸，打开一看，上面赫然牵着自己的名字，且字迹清晰，完全是在自己清醒的情况下写的，可上面的条约，自己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一、甲方预付乙方20%定金，在乙方发售新产品后一个星期内支付剩余款项。乙方在资金链恢复后以转让10%股份的方式返还欠款。”
……
“六、乙方有义务满足甲方合约期内的需求，不包括生命。”
贺一江的眉头越皱越紧，迫不及待地想要封川一个解释，可他又想不出自己该怎么问，难道要开口问他，这份合同是自己的卖身契吗？不仅卖身，还要卖圣佰利？
他颇为烦心地将合同识别到个人文档后，将合同全部原封不动地放回去。心想封川既然给自己拟定了合约，甚至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让自己签名，估计也不会想到他自己会违约，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贺一江将一切归位，随后直接去了医院。
秦潇潇在外面休息，在贺一江走来的时候醒了，看他手里已经打印出来的文件，颇为惊讶。
“你没回去休息？”
贺一江坐过去把文件递给她：“回去研究一下，看看我的字迹上有没有什么问题。”
秦潇潇疑惑地看了一眼合同，“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绿色环保我的妈哈哈哈怎么不叫绿色草原呢？”
贺一江瞪了她一眼，却发现对方根本没再看自己，竟然津津有味地看起合同来。
“这是你的卖身契吧？还要陪睡的那种，诶，和你的那份不相上下啊，啧啧啧……果然是夫夫向，恶趣味都是一样的！”
“笑够了吗？”
秦潇潇抬头看见他黑漆漆的眼睛里冒着压抑的怒火，轻咳一声回道：“嗯，那个……我看了一下，这份合同应该已经作废了的吧？”
“圣佰利倒闭，这份合同当然作废了，而且你也知道，当时我手里只凑到18万，根本没有20%。”贺一江平静地说道。
秦潇潇把合同合上，想起两年前的情况：“我本来还在想，你那辆二手车应该不值这些钱，但既然你不说，我也就没有多问。所以……这份东西，是封川瞒着你，他自己拟定的？”
贺一江点点头，沉重地吸了一口气：“留着吧，虽然不具备法律效力，但至少是份证据。”
秦潇潇把合同放进包里，凑过去悄咪咪地问道：“你给我说实话，你难道就没有一丢丢把两份合同比较一下的心思？”
贺一江“哼”了一声：“他是假戏真做，我可从头到尾都没落实过，是他自己选的，但凡有点理智的，都会看出我那份合同的漏洞。”
“啧啧啧……太心机了，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心机的？”
贺一江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又说道：“明天的宣发会都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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