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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难以回顾的过去

封川没想到他会主动吻自己，不轻不重的亲吻远比疯狂深入的热吻更让他沉迷，贺一江离开他嘴唇的时候，他只觉得整个脑袋都是热乎乎的，唇上仿佛被灼烧过一样滚烫。

贺一江见他一动不动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怎么？不喜欢我吻你？”

封川赶紧摇摇头，抬眼看向贺一江那双黑漆漆的眸子，脸上更加灼热，竟然双手捂住了脸：“我没想到你会亲我……”

贺一江握住他的手腕，怕弄疼他似地拉下他的手，侧头又在他唇上覆了上去，末了还舔了一口他的嘴角。

封川被弄得两只耳朵绯红，捂着脸钻到被子里。

“你再休息会儿，一会儿给你上药。”

一听到要上药，封川“嗖”地一下子冒出了头，紧张地看着他走下楼去，紧紧盯着楼梯口，然后看着贺一江拿着一瓶棕色的玻璃瓶，活像是来给他上刑的刽子手。

“把衣服卷上去，趴着。”

贺一江没见过他背后的伤，只是从衣领里看到若隐若现的紫黑色痕迹，没想到这样的痕迹竟然布满了整个后背，他这才意识到皮下组织出血到底是什么意思，脊椎骨上的颜色尤其深，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否则他真的难以原谅自己。

“痛就告诉我。”

他把药抹在手掌心，搓揉到发烫才抹到封川的后背上，顺着腰线逐渐往上，看着触目惊心的伤痕让他尽可能地放轻自己的动作，一边观察着封川的表情，仔细听着他的呼吸。

封川微微皱着眉头，温热的手掌在后背游走，疼痛就在哪里刺激着他的神经，可他不想让贺一江担心，更何况他自己也没这么长的手自己解决。

“听说你把那两个人开除了？”封川索性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开口说道。

贺一江摸着瘦得有些硌手的封川，回过神来：“嗯，走法律程序，应该……会关进去几个月吧。”

封川揪着枕头，在贺一江摩擦到肋骨后下方的一处时，突然抓住他的手：“轻点！”

贺一江赶紧停了手，看着封川紧皱眉头，咬紧牙关的样子，俯身下去在他后脖颈上亲了一口：“忍忍，快好了。”

封川松开贺一江的手，低声压抑：“快点。”

贺一江叹了一口气，将手掌改用成手指涂抹在他后背上，怕他着凉似地给他盖好被子后将玻璃瓶放到床头柜上。

这个时候，楼下的门铃响了。

封川奇怪地回头看了一眼贺一江：“潇潇吗？”

“我去开门。”

来者是云泽，出乎封川的意料，他想不到的不是云泽会来，而是云泽竟然会来这个地方。

贺一江能感觉到封川的抵触，云泽站在床边很识趣地往楼梯口去。

“他怎么来了？”

“你等他把事情说完，再问也不晚。”

贺一江搬来一张椅子给云泽，自己则下楼去了，看见封川和云泽共处一室，他忍不住想起封川曾说过的，云泽在他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还缠着他不放，就不禁心里头烦躁。

封川坐起来半靠在床背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云泽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把他原本苍白得脸称得毫无血色，竟然比躺着的封川看上去还要羸弱。

这时候封川才发现他好像有些不一样，那晚在昏暗的房间里他根本没有仔细打量过云泽，也没那心思好好看他，现在看来，他远比两年前更加消瘦，一副染了病般的病态，根本及不上初见时的半分灵动。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封川忍不住问他。

云泽笑了一下：“是不是特别可怕，像个骷髅？”

“我不是这个意思……”

封川觉得有些难以开口，眼前的这个人好说歹说也跟了自己整整三年，看着他从一个看似青涩的男孩子，如今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难免有些感慨。他实在难以想象现在这个宛如骷髅的人，竟然是当初把自己迷得无法自拔，见了面就要翻云覆雨的云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两年我离开后，其实过得一直都不错，至少在精神上很好，不用去想那些烦人的社交，也不用去想如何面对舆论，更不用像你一样东奔西走来麻痹自己……”云泽说着话，一边往楼梯口瞟了一眼，“贺一江应该告诉过你，我一直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住在一起。”

封川睁大了眼睛，似乎并不知道这个。

“贺一江没告诉你？”

封川摇摇头：“他好像不太喜欢我讲关于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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