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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谁也替代不了封川

《画地为牢》提前开拍的消息不胫而走，姜生带着忐忑不安的李瑞阳去开拍，距离他拿到剧本不过一周的时间，台词都记得磕磕巴巴的。

见到李瑞阳的时候，林开德的脸色不佳，脸上的褶子都恨不得皱到一起。先不说他和封川的功底相差多少，那封川长得一副儒雅温和的样子，不需加以修饰就是角色本人，可李瑞阳眉眼间充满了锐气，和角色形象几乎相悖。光是这形象就已经严重不符。

“林导好。”李瑞阳对着林开德深深鞠了一躬，打招呼道，一边发现了已经在化妆的贺子峰。

林开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敷衍地“嗯”了一声后转身去指导场记，听闻场记是还没毕业的实习生。这让李瑞阳无比尴尬。

姜生忍着脾气，拍了拍李瑞阳的肩膀：“别冲撞林导，一遍不过就多来几遍，谁都是这么过来的。”

李瑞阳点点头，随后跟着姜生把周围的人给认了个遍，这才去换好衣服坐到贺子峰背后的位置上化妆。他听说封川待的剧组一向都是有自己的化妆间的，可能是临时换了人，封川的化妆间也被替换了。

“台词要不要对一遍？”贺子峰看着镜子里的李瑞阳，好心问道。

可这话落到了李瑞阳的耳朵里就变了味，像是在挑衅他台词不行：“不用，保持好状态上镜吧。”

“本来说是七点二十开始化妆，你倒好，八点钟来。”

姜生正准备走，听见这么一句话，皱眉说道：“还没正式开拍，林大少爷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挤兑新人了吗？我倒是忘了……在这里，林导说了算。”

“你不用拿林开德压我，他管不着我。”贺子峰捋了一下鬓角，又说，“一会儿上戏别忘台词，你之前的戏我也看了，虽然都是龙套，但好歹也是有台词的……你呢，一上镜就紧张。”

李瑞阳被说得脸上青一块白一块，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成拳状，说：“我才是你现在的搭档，别忘了。”

贺子峰拍了拍衣服，两手一插兜：“行，不管对方是谁我都会演好我的部分……本来还想向小川哥学习，唉……现在没机会了啊！”

说着话，贺子峰拿着剧本就往外走，整个房间陷入了僵局，化妆师就像是聋子一样继续手上的工作。

“别往心里去，做好自己的事。”姜生捏了捏李瑞阳的肩膀，安慰道。

李瑞阳没回他，等姜生走后才红了眼睛，化妆师停了手。

“要纸巾吗？”

“不用，继续吧。”

然而就像李瑞阳所料想的那样，自己又对着镜头开始恐惧，贺子峰操着一连串的逼问台词，自己的台词愣是一个字也想不起来，盯着贺子峰足足有半分多钟。

“卡！”

“对不起，能不能再来一遍……”李瑞阳一下场就拿来剧本瞄了一眼。

“没背熟台词就回去背！要我们所有人都等你吗？你索性念123算了！”林开德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宣泄，正好揪住李瑞阳一通骂。

贺子峰虽然不大待见他，但终究也耽误了时间。

“实在不行……就123呗，听说给你配音的人是个很有经验的，处理你的问题应该不会难到哪里去。”贺子峰略微皱着眉头说道。

李瑞阳没理他，抓紧时间记好台词。

“准备——第一镜第二条！”

“那个小贱人给你什么好处了？给你灌迷魂汤了是不是，你他妈居然敢公开和她订婚，怎么着？那些年老子对你的好你统统忘了是不是！”

李瑞阳努力记着台词，一边顶着贺子峰极具压迫力的气势，皱着眉头，听从先前林导指导的话，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开口：“那些年对我的好？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对我究竟做了什么吗？”

“卡！”

“争锋相对！不是跟你讲过一次吗？这时候他已经不爱了！”

李瑞阳的脸一下子僵住了：“对、对不起林导，再来一次吧……”

贺子峰微微皱眉，心想还好是在室内，要是换做室外，恐怕得冷死。

然而就是他一出神的功夫，他竟然说错了台词，李瑞阳的脸微微一变，还没开口就又被林开德叫了停，可是他并没有听到对方对贺子峰的谩骂。

“干什么？他说错了你也忘词了啊？刚刚看的台词三秒不到就忘了吗？好了，最后一次！”林开德连看都没看一眼贺子峰，紧皱眉头瞪了两眼李瑞阳，又喊，“准备——第一镜第四条！”

好不容易终于过了第一镜，明明只有短短的五分钟，李瑞阳却像是过了半个世纪这么长，下了场下意识地看向姜生，他知道自己做得并不好，但还是想知道姜生对自己的看法，然而姜生却像是看待一个陌生一样地看着自己。

贺子峰知道自己做错了，小声地凑到他耳边：“刚刚……不好意思啊……”

李瑞阳摇摇头，没了和他争论的心思，蔫蔫地跟着剧组。

“虽然封川现在口风不好，但是人家演得就是好啊，不知道导演怎么想的……居然临时换人……醉了……”

“估计是封川八卦太多了……要不然怎么可能是李瑞阳？我他妈做梦都不可能想到李瑞阳会来……笑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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