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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只要你需要，我就一直在

封川一听是贺一江来了，头一次看都没看他地继续喝酒，可嘴还没碰到杯壁，就被贺一江夺走了酒杯，被一把拉下座位扯到他身后。

“服务员，买单。”

封川被他拽得胳膊生疼，低着头一言不发。

贺一江买了单，回头脱下身上的西装套在封川的脑袋上，把人半拖半拽地扯出了酒吧，然后粗暴地塞进车里。

“哐”地一声震得封川的耳膜都要破了。

“先去医院。”

贺一江冰冷得像机械一样的声音刺激了封川，他把自己蜷缩在椅子上，连脚都举了起来。

“不去。”

贺一江没理他，发动车子准备走，却被封川一把拽住了方向盘，车子在启动的一刹那差点撞上旁边的电线杆！

“我说了我不去！”

贺一江一把揪住封川的脑袋，恶狠狠道：“你再说一遍？”

他这时候才看清楚封川的样子，两只眼睛布满了血丝，红得瘆人，眼睫毛都被水渍黏糊在了一块儿，脸上留着眼泪干后的痕迹，嘴巴边还留着一层薄薄的胡渣……看起来滑稽又落魄。

贺一江心疼地把人圈在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却被封川又踢又打：“你放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换角的事情？这事难道不是你负责的吗，为什么又反悔！我就这么遭你嫌吗？被你讨厌到要用李瑞阳侮辱吗！放开！操！”

他越是挣扎，就越是被锢得紧，最后整个人都被贺一江裹在怀里，动弹不得。

“放开！”

贺一江见他越来越没有理智，索性扯了领带把人反绑住，又撕了椅套把他的脚给捆了，然后开了车门扛起他，把人扔进后座位上，开着车扬长而去。

封川被扔在后座上无法挣脱身上的束缚，只好扯着嗓门喊道：“亏我还以为你要回心转意，亏我还想了你两年，亏我把谁都得罪了就想着求你回到我身边……结果你签了我，又抛弃我，现在连李瑞阳那种层次的人都能替代我……哈哈哈嗝～啊嗝～咳……呵，你是这样，姜生也这样，电话打不通……隐瞒我换角的事，还要我卷铺盖滚蛋……都他妈不要我了……我……我……嗝～”

贺一江听他边打嗝还边叨叨，不禁又气又好笑。

“我没有不要你。”

封川嘴里哼哼着：“我背了这么多天的台词，嗝～早也嗝～早也背，晚也背……结果告诉我嗝～我居然被换角了……呵呵呵嗝～还要被解约……哈哈哈嗝～我他吗给丰裕打了这么多年工，说滚蛋就滚蛋啊！哈哈哈……真是利用完了就扔掉……”

贺一江瞥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封川，沉声说道：“你别想太多了，事情没……”

“我说错了吗？我什么嗝～什么都没了……没了……除了演戏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会！可是现在这唯一的出路我都没了！我成了隔～废人……和一个活死人没有区别了……”

“够了！”

贺一江一脚踩在刹车上，封川没有着力点一个翻身滚到座位下面。

“还没彻底解约就变成这副样子，那我还不如现在就让你尝尝真正被抛弃的滋味！”

贺一江踩了脚油门，一路把车往北开，封川透过车窗看着高楼大厦越变越少，低声笑了。

“你要把我扔到哪去？嗯？哈哈哈……扔了也好，自生自灭……”

贺一江越听越窝火，把车停在一座废弃的桥下，将封川从车里拖出来扔在潮湿泥泞的河边，看着他无力地滚了一圈后冷声道：“这个地方不会有人经过的，你不是说自己被抛弃了吗？那我就让你尝尝一个人呆在荒郊野岭等死的滋味！”

说着话，贺一江从他身上搜出了手机，当着他的面猛地扔进了河里，封川看着河面上溅起的水花，瞪大了眼睛。

“你凭什么扔我手机？你凭什么扔我手机！”

贺一江听他崩溃的声音，站在原地指着水花的方向：“我为什么不能扔？你还想有人来接你吗？我告诉你，做梦！”

封川听不见贺一江的声音了，他的脑海中只剩下手机被坠入河水的声音，那被扔进河里的不是手机，是他这些年赖以活命的救赎。

“不……”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始终只是在地上蠕动，于是他自暴自弃地用脚锤了一下地面，随后努力翻动着身体滚了两圈，身上的衣物早就被污泥染脏，可他依旧滚向平静的河水。

“哗哗……”

他接触到冰冷的河水时，大脑像是被刺激了一样，不顾一切地指挥着身体往更冰冷的河水中央滚动。

贺一江眼看着他半边身体都浸泡在河里，气得捏紧了拳头。

“手机……唔咳咳！”

他大步迈向封川，一把把封川从河里提起来，一手抓着他的衣领，一手抓着他的头发，没等他反应过来，猛地把人按进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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