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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不能倒带。

董仕展背对窗户而坐，本是不想被窗外的闲杂人等扰乱了心思，不料对面不远处竟然立着一面明亮的雕花镜子，将自己想要逃避的窗外之物投射其中，竟然也可以一清二楚地欣赏街景了。

董仕展将视线错开烦人的老头子，看着镜中来来往往的行人，悠悠地点燃一根雪茄，动作娴熟地将烟放入齿间，深深吸了一口:“可别小瞧了年轻人啊。给我使绊子的，可都是年轻人啊。”

“要不说你们年轻人不懂事呢。”老头子笑意更浓，语气都带上了嘲弄，“要是懂事了，可不会随便惹麻烦，不惹麻烦，就不会灾祸缠身啊。”说到这句的时候，老头子身子前倾，一阵压迫感立刻向董仕展袭来。

“那是自然。”董仕展老道地笑笑，“给我使绊子的人，管他年轻还是糟老头，我都给他个死路一条。”

老头子笑呵呵地摇了摇头，招手让服务生给他添酒，一边指着董仕展笑道:“你啊……”

董仕展眉头一挑。

“把最值得信任的人置身事外，你这是孤军奋战啊。”老头子吐出烟雾，看着烟圈渐渐消散在萎靡的灯光下，“迟早会……像它一样。”说着，老头子指了指已然消失的烟圈。

董仕展鼻间发出一阵冷哼:“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把他牵扯进来的。”

“感情用事，在我们这道上用不得啊。”

董仕展眼睑低垂。

“我不会把他牵扯进来的。”

董仕展声音坚定。

“你也别打他主意。”

老头子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好啊好啊……只是你看看是谁来了？”

董仕展看见老头子弯成月牙的眼睛，正直直望着窗外。

于是董仕展偏偏头，看着镜子内的反光。

然后瞪大了眼睛。

萧密？

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会往这条路走？

镜中缓缓走来的萧密有说有笑，十分愉快欢乐。

和此时困兽般的自己形成鲜明对比。

萧密旁边还有个人。

是他让萧密这样开心的。

那个人是……

左时世？

怎么会是左时世呢？

他们两个怎么又在一起了？

一阵怒火在董仕展心中燃起，他甚至在镜中看到自己眼中熊熊燃烧的火焰。

“怎么了？董公子？”老头子笑着看着脸色大变的董仕展，“年轻人，沉不住气？”

董仕展面色逐渐苍白，双眼却红得吓人。

在董仕展的世界里，萧密和左时世是水火不相容的两个人。一个是他拼死拼活都不愿意牵扯到的人，一个是无论如何都要纠缠不休的人，他们在一起的话……

镜中的两人，就在即将要淡出镜框的一瞬间，董仕展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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