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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乙，刺客，神机营。

一切的一切，阿乙都是听别人说的，听神机营里教授到刀法的老师傅，听同屋那个自称同乡阿次，自己却非常陌生的青年说的。

“我们刺客都是没有名字的，你是乙编号进来的，那一批就只剩了一个人，你就叫做乙了。”

据说最后那次的试炼情况十分惨烈，阿乙虽然活下来，却足足躺了三个月，三个月醒来后，记忆全无。

即使之后被告知，他的心仍旧是空落落的。

今天林至岚的话突然让他想到了这些，他突然惊觉，或许有一个人，可能在这个世界上，和他无比亲密的在一起共存过，他们足够熟悉，足够证明，阿乙，不仅仅是阿乙。

阿念过来还要一会，林至岚似乎有些等不及，直接轻跃上了墙，墙边探过来一支树枝，他轻轻折下，说：“谁又能记得多清楚？我这双眼，我都忘记是如何瞎的了。”

林至岚说得云淡风轻，阿乙的心里很促的咯噔了一下，像是疼，又像是其他感觉。

“你的故人不知道原因吗？”阿乙最后问。

“故人？”林至岚一抬手，牵动了院子周围的机关，大门开了，墙边的灯笼一盏一盏的亮起，阿乙却看不清那样神情的林至岚，眉眼低垂，很是疲惫。

“我唯一记得的，就是故人不在很久了。”

——

林至岚并没有跟钟期说的那样回去睡觉了，而是带着阿乙往梅林深处走，不知道是不是林至岚已经提前放开机关的缘故，阿乙之前进来碰到过的那些机关都没有触发。

“走到有两棵歪脖树的时候，你就叫我停。”林至岚这么提醒阿乙，可是等看得见歪脖树的时候，林至岚自己就停了。

“三百七十二步，走得急了。”林至岚慢慢往树干上摸索的时候，自己这么喃喃着。

阿乙甚至可以想象出林至岚聪最初的看不见，一步一步，跌跌撞撞，从院子到这里，数着步数，艰难前行。

他看见林至岚想要取下树上的某个东西。

可是那东西却牢牢的挂在树枝上，怎么摇都摇不下来。

林至岚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只顾着用最笨的方法摇树干，还气恼的一跺脚。

他把剑从袖子里面拔出来，抬手就要把树枝都给砍干净，突然感觉一阵温热贴到了后背。

阿乙扶着林至岚的肩膀，把那个东西给摘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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