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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巴慢慢的搅着勺子：“你说你记忆损失大半，怎么还记得这个？”

“想起来一些。”

“想起你跟那成已的事情？”

林至岚没有想到杜巴会说这个，露出茫然的神情：“你不必信外面人的说法……”

他和成已的关系，应当是怎样的。

记不得了。

说私情，毫无心动之处，说仇恨，也只是平淡如水——蓦得，林至岚心里面想起梅林里面那个“阿乙”，想起他厚实的手掌触碰自己皮肤时的那种感觉。

既不是暖也不是恨。

怪异极了。

他也曾私下问过神机营是否确有乙字号的刺客来历又是如何，神机营迟迟没有回答，直到两天前，那个阿乙，变成了天玄宫的宫主，同自己说着旧识。

天玄宫……

也忘了。

唯一就记得那日滔天的大火，和满身的伤痕罢了。

杜巴看着林至岚一动不动，像是个人偶一般放空，还是妥协下来：“好，带你去。”

林至岚这才把自己从一片灰暗的回忆里面拖了出来，闭上了眼：“多谢。”

难得没有讥讽两句，还态度良好，杜巴又要忍不住多说：“至岚，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谢。”

“你要的，我也给不了。”林至岚立刻说道，“或者说，你不介意要我一个将死之人也行。”

话又给说死了，杜巴叹了一口气，看见外面有人影，放下了碗，同林至岚说好生歇息，便就出去了。

“老大，这次抓来的药引子，全是中原人。”手下禀告道。

杜巴没有说什么，将一枚短刀递了过去，“你先回寨子，找到金罗的家眷，就说他已经回不了，节哀。”

手下领了命，又说了一句：“还有药师刚才说了一下，那东西做得可以了，您可以去看看。”

杜巴来到院子里面，药师是一个黑袍养蛊人，南疆人都说这类养蛊人是从小跟蛊虫一起生活在阴暗不见光的地方，所以已经有些惧光了，只能穿着厚厚的黑色袍子，半点都不透出来。

“简直完美啊，完美，寨主你看。”药师的身影哑得不成样子，不过听得出是真的开心，像一架呼哧呼哧的风车。

杜巴看过去，院子中有个一人高的铁笼子，扎得密密麻麻，除此之外，还拉出了许多玄铁链子，只是为了困住笼子里面的人。

或者也不能说是人。

很难说清楚那是什么什么，明明是人的样子，却有着锋利的利爪和血剑封喉的牙齿，像是一头躁动不安的野兽，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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