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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弛带着林风匆匆来迟,重庆又下了一场雪,天气不好飞机晚点,已经和导演组说过了抱歉。
江胥白看着他,忽然有点委屈,“张老师,你让我等了好久啊。”
离别两天之后再见,开口便是一声撒娇的张老师。
张弛恍惚间觉得自己可能是多了个一米八的儿子,还没断奶,所以才对自己这么黏糊。
张弛解释一句,“飞机晚点了。”
江胥白牵住了他的手,“你过来,我要看看你的耳钉。”
没等温存上片刻,王导便一嗓子划破了空气之中的黏腻暧昧,“无关人员退场!演员各就各位!”
大街上,示威游街的人群声势浩荡,贺川佝偻着后背,身形狼狈,被迫走在了最前列。
街边不断有人喊着,“卖国贼!叛徒!”
贺川的眼里都是血丝,嘴唇干裂,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吃喝。
他的腿被人打断过,没有长好,此时此刻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头发已经花白了一半,眼神浑浊无神,完全不负当年的英姿风发。
他麻木地盯着路边的人,怔怔地看着他们。
忽然视线里闯入了一个拍皮球的小孩儿,与周遭的喧闹混乱格格不入,独自一人在街角玩着,嘴里哼唱着,“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啊在广寒宫,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鸳鸯来戏水,金色鲤鱼在水面朝,啊在水面朝。长空雁,雁儿飞,哎呀雁儿呀——”
这久违的戏腔就如同一根细细的针戳中了贺川麻木的神经,他如遭雷击,猛的冲破了人群的束缚,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小孩的目光,忙乱追问着,“孩子……这是谁教你唱的?是谁……你告诉我到底是谁?”
两行眼泪从浑浊的双眼里流出,贺川如同发狂了的野兽,疯狂摇晃着小孩的臂膀,嘴里唔啊大叫着,让人以为他是个疯子,都踌躇着不敢上前。
小孩被吓到了,吱吱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贺川曲起双膝,当街给他跪下,“我求你,告诉我,到底是谁教你唱的……求你了……”
“是……师父。”小孩子嗫嚅着说,“你怎么哭了啊?”
贺川疯狂喘息着,尘封已久的心扉此时此刻破开了一条缝隙,他抓住小孩,继续逼问,“你师父叫什么?他在哪?告诉我!快告诉我!”
小孩被他抓痛了,啊的一声大叫,挣脱了贺川,抱起皮球就跑远了。
贺川追了上去,在小巷口却追丢了人,他一家一户地寻找,像个流浪的疯子,大人小孩们都不自觉地避开了他。
忽然巷子深处传来了打砸破碎的声音,还有学生们的吼叫,“打他!”
“臭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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