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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昏迷,“西山，西山……”戚淼蓦然惊醒，昏沉的看向四周，手上输着液上面悬挂着透明的液体，湿透的衣服也被换成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她迅速拔下针头，下了床踉跄着向外跑去，正与进来的护士撞了个满怀，她拽住护士的手颤抖着问跟她一起送来的少年在哪儿，她害怕极了，怕听到她不想听到的消息。

“哎！跟我来吧，还在手术中。”护士看了后面被她拔掉的针头一眼，又看着焦急的少女，微叹了口气跟她说，转身向前走去。

戚淼蹲在手术室门口，一动不动的盯着门缝。护士快速的跑出来环顾四周后看到蹲在角落里的少女，戚淼死盯着她，停止了心跳，生怕她说出让人绝望的言语。

“有两处伤口，血流的太多了，血库不够了！”

“输我的，我们一样。”

戚淼像是重新感受到了呼吸，她迅速的站起身，跟着护士进去。她想起小时候福利院那个装作很慈祥的女老师，想起她不耐烦的在她和西山的资料上写出一样的血型，在这一刻，她似乎没那么讨厌福利院了，尽管她只写出了事实。

戚淼躺在床上看着旁边的西山，他紧闭着眼，脸庞苍白的像一张纸，白大褂医生验完了血型给她插上针头，血渐渐流出来，顺着细细软软的管子流进西山的血液里，中间的帘子被拉上，帘子那边忙碌着，戚淼平静的等待着，就好像确定了少年不会离去。不知过了多久，戚淼有些头脑发昏，隔壁的护士过来询问，她说可以，甚至还微微笑了一下，坚定的告诉她：“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要救他。”

又过了很久，戚淼坚持着昏沉的脑袋，定定的看着洁白的帘子，终于，帘子渐渐拉开，护士走过来拔掉了她手上的针头，她虚弱的抬起身子，准备下床去看看西山，护士按住她说，手术结束了，病人还未醒来，不必着急。

戚淼脑袋里昏昏沉沉，她拽住给她输液的护士轻声说，放我们在一个房间，她说了两遍终于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还没醒，按理说该醒了啊……”

“头部受伤，一切都存在着不确定因素。”

“……”

戚淼迷迷糊糊的昏着，听到周围的声音挣扎着想要起来，是谁？是西山吧，西山头部受伤了，没醒？还没醒吗，西山，西山……

戚淼蓦地睁眼，她支起手坐起来，浑身无力。

西山安静的躺在旁边，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脸庞还苍白的可怕。

“西山？”戚淼走过来支着西山的床沿站着，她牵起他的手，就那么站着，愣愣的看着他，外面雨停了下来，风还在呼呼的刮着，不停撞击着窗户。

天已经微微亮，可少年们的苦难黑暗，似乎还未结束。

第二天。

“西山，我们不急，你睡够了再醒。你要是醒了，我们就一起再经历一番这人间冷暖，你要是不愿意醒，我就去找你，我们一起去闯一趟地狱，别担心，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的。”戚淼在西山床前，用棉签沾着水给西山湿润着嘴唇，喃喃低语。

三天了，西山还未醒来。

戚淼站在仓库门口，看着里面一片狼籍，西山呆过的地方，血迹干枯，殷红一片。她抱着自己蹲了下来，悲伤蔓延，哭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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